四四方方的灶洞里,塞满了木柴,连点空气都没有,能生起火来才怪。
瞧瞧这娇滴滴的劲,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把哪烫疼了?”
有多久,没人问过她疼不疼了。
被拐卖后,她被关在鸡笼子里,连吃饭喝水都是奢望,更不要提尊严了,还不如只鸡活的自由,那个畜生对她非打即骂,要不是她抵死反抗,恐怕连身子最后的清白都保不住。
清白虽然保住了,但别的侮辱折磨没少受,她死都不给那种畜生生孩子,那畜生头上还有两个大哥,兄弟三人天天窥伺着她,对她动手动脚,她害怕得整宿整宿不敢合眼。
真是想想就让人绝望啊。
可是她不能死,害她的人还活得好好的,她凭什么死,那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所以,她天天支棱着耳朵,望着天,多希望有个人能来拉她一把。
终于,陆悍荇来了。她最对不起的人,替她报了仇,还来救她了。
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关心着她,她的委屈立刻放大了千万倍,忍不住想跟他撒撒娇。
她高高的举着右手,眼泪吧嗒吧嗒往手背上砸。
“这儿,你看,都烫红了……要吹吹才能好~”
她一双手小巧玲珑,还不如他一半大,粉粉嫩嫩,细细软软,白得就跟水豆腐一样,越发显得手背中间的红痕刺眼。
陆悍荇眸色深了深:“松开。”
宋娇娇一愣。
陆悍荇强硬掰开她抱着他的胳膊,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宋娇娇感觉被烫伤的地方更疼了,火辣辣的,刺得她心窝还有点痛。
小时候,她一闯祸,爸爸就会骂她,说她脾气大,性子娇,连宋英乖巧懂事的一半都比不上,没有人能受得了她。
陆悍荇是不是也嫌她麻烦?
可女孩为什么一定要懂事呢?就不能为自己而活,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吗?人生就那么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她心口堵得喘不上来气,沉甸甸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悍荇竟又回来了,手里拿一块白毛巾,正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敷上。”
“给、给我的?”
宋娇娇黯淡无光的眸子涌上惊喜,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接。
但落在男人眼里成了另外一种含义。
陆悍荇盯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涌上心头。
嫁给他,她就这么委屈?
刚才整个人就跟开败了的花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甚至连他的毛巾都不愿意用?ωωw.
陆悍荇啪得一下将湿毛巾扔到桌子上,把裤腿往上提了提,蹲在灶口前。
她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他还管她干什么!
他烦躁地舔舔后槽牙。
娇气!
宋娇娇察觉到气氛不对,抽了抽鼻子,小媳妇一样挨挨蹭蹭挪到陆悍荇身边,娇娇地戳了戳他胳膊上的腱子肉。
“你教教我怎么生火吧,等我学会了做饭,以后你下工回家,就有热乎饭吃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