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郑、靖两国也不会放弃如此大好时机。 定然会集结兵马,联合挥师南下瓜分大明。 真到了那时候,血流成河、国破家亡并非虚词。 所以,赵一冬不能有事,陛下的做法完全是正确的。 而这一点他林言宸都能想明白,赵一冬、刘远山这种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又怎么会不懂? 想到这儿,林言宸又追问道: “刘大人,既如此,为何还来找我帮忙,莫非赵大人非要牵扯到这乱局之中吗?” 刘远山轻叹一声。 “唉……此次临州旱灾,赵大人身在京都家中,却已暗中洞察全局,此残局唯有一招可破。” 刘远山抬头盯着林言宸的眼睛。 “此招便是阳州!” 两人异口同声。 随即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看来林公公与我所想的一般无二啊!” “英雄所见略同,其实这是陛下的想法。” “哦?陛下当真也是这么想的?”刘远山瞪大眼睛。 林言宸微微颔首。 “其实陛下是想明日我夺得诗魁,利用魁首之承诺,暂代阳州刺史一职,以此来调令阳州十万铁甲军攻打三梁山,追回一百万两白银,赈济临州灾民。” “陛下当真是与赵大人不谋而合,但区别在于,这阳州刺史一位,赵大人想亲自担任,并且不是暂代,如此,还望林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林言宸这时才总算明白了刘远山此行的目的。 不过,这正好与他的想法一致,他原本就计划着让刘远山拿下诗魁,当个工具人,然后再举荐一个自己人做那阳州刺史。 如今倒是省的自己求人,有人求着来当工具人,那怎么能放过? “刘尚书你且等着,明日我自会交予你一首绝句,皆是那诗魁您亲自来当,届时金銮殿前举荐赵大人便是,如此大事可成!” “林公公此言当真?老夫当真能坐这诗魁之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林某人从不说狂言!” 刘远山闻言,也不管赵一冬的事了,脸上直接笑开了花。 夺得诗魁那是什么概念? 绝顶的装逼机会啊! 明日中秋诗会可是汇聚了天下顶尖的文人大儒,可以说明日的诗魁便是当今天下诗词第一人! 含金量与信服力都是极高的! 而他一介官员,荒废了诗文古经数十年,若是能夺得魁首,那简直就是给天下文人狠狠一巴掌! 以后他刘远山的大名将传遍天下,成为多有少妇的梦中情人,成为所有文人的噩梦! 光是想想他就爽翻了! “言宸,你以后有任何麻烦,尽管来找老夫,老夫必定会全给你办妥当!” “那在下便谢过刘尚书了。” …… 一番客套,林言宸终于送走了刘远山。 “呼——这老银币,人情世故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我没少给校领导敬酒,还真不是这礼部老银币的对手。” 一边吐槽,他一边再次拿出《行将曲》进行参悟。 一刻钟后,林言宸渐入佳境,感受到境界壁障松动起来,这是突破的前兆!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直接将林言宸从感悟冥想状态中拉了出来。 “妈的,哪个没皮燕子又来敲门!大半夜的特么都不休息?” 林言宸大骂一声,连忙再次将《行将曲》收起。 “林公公歇息了吗?老夫吏部尚书卫温书,深夜造访,还请见谅。” 门外之人压低嗓音,轻声说道。 又是同样的话术“深夜造访,还请见谅”。 但林言宸不理解,这吏部尚书啥时候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而且他因为需要观摩字画,所以房间烛火一直亮着,那特么对方还问歇息了吗? 这就跟前世聊天群,有人问“睡了的扣1”一样,纯纯神经病啊! “不知卫大人所为何事?在下正欲歇息,明日还要早起服侍陛下,若是无事,卫尚书请回吧。”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林言宸当然不想让卫温书进来。 再跟你们扯半天犊子,天就亮了。 “特么的老子只想晋升八品而已,怎么一直不让人安生?!” 门外的卫温书却是没做解释,直接推门而入。 林言宸看着对方伸进来的脑袋,有些欲哭无泪。 早知道老子就锁门了! 因为总幻想着深夜会有美女夜里袭击他,所以林言宸睡觉从不锁门。 始终信奉给别人留一个门,换自己一场艳遇这个道理…… 但艳遇他至今都没遇到过,老头倒是不少…… 可毕竟人进都进来了,他总不能赶走。 只好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上前恭迎卫温书。 “卫尚书您倒也是不拘小节,有事您请直说,在下是真的要歇息了。” 卫温书直接忽略了前半句,摆着脸道: “林公公啊,本官刚才见礼部的刘大人从您这离开,不知您二位是在商量些什么?您身为陛下的近臣,如今与朝廷官员私下里来往,此事若是…被陛下知晓会如何?” 林言宸心里痛骂。 好你个老银币!这特么是想威胁老子啊! “呵呵呵,卫尚书您可是说笑了,在下只是跟刘尚书闲聊一番诗词,并未谈朝政,况且卫尚书你为何半夜不睡出现在此?”林言宸反问。 此话一出,倒是换卫温书尴尬了。 其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 “嘿嘿,林公公啊,老夫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老夫想向你讨一首诗如何?” “刘远山那无耻老贼平日里什么德行,老夫再清楚不过,今日那首《竹石》想必也是林公公所作吧。” 林言宸已无力吐槽。 合着能当尚书的,都不能要脸是吗? 前面表现的义正词严、刚正不阿,搞半天原来也是来讨诗装逼的! 这就跟在足疗店里点个888套餐,进行一半来个人录着视频,大吼“干嘛呢,蹲下!” 结果搞到最后,是想不花钱来白…… 林言宸对此也是深恶痛绝,当即就摆了摆手。 “卫尚书您还是请回吧,在下今夜酒宴已经作了太多首诗,如今才思枯竭,恐无力再作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