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西城墙上,刘衍望着城外死战向前的流贼大军,不禁眉头紧锁,果然是到了大决战的时刻,流贼的战意也被激发出来了。 就在这时,刘衍看到中营的传令兵冲到了城下,大声传达了郭荣的请求,刘衍当即下令城头火炮击中火力,轰击流贼中营的火铳手横阵。 轰! 城头上的红衣大炮纷纷开火,后果毅将军吴汝义率领的火铳兵顿时遭到了重击,在城头火炮的击中轰击下,一轮齐射下来,至少也有数十颗炮弹落在横阵内外,毕竟一万多饶军阵还是很庞大的。 此时在横阵之中,不时有流贼火铳手被炮弹击症扫到,残肢断臂和飞溅的鲜血充斥着军阵内外,让原本还死战不湍火铳手们,顿时就开始动摇了起来。 火炮齐射的杀伤力虽然比不上数千鸟铳手的近距离齐射,但是造成的震慑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此时的流贼火铳手们难以坚持,阵脚随即开始后撤。 吴汝义见状大为震惊,急忙派出身边的亲卫在军阵中四处弹压,逼着火铳手们继续射击。 毕竟经过一阵的对射,吴汝义坚信前方的新军鸟铳手肯定遭到了一定的打击,自己已经为后续兵马的进攻打开了通道,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这等战果。 “稳住阵脚,胆敢后退着,杀无赦!” 吴汝义的怒吼不断响起,可是流贼火铳手的动摇却是不可逆的,很快便出现了逃兵,紧接着 偌大的军阵瞬间瓦解,一万数千火铳手开始争相向后逃去。 “一群混蛋!” 吴汝义此时也策马跟着往回跑,可是紧接着后方的郭荣便下令齐射,三千多名鸟铳手同时齐射,猛烈的火力瞬间就带走了大批的流贼火铳手,也包括吴汝义。 “啊!” 一声惨叫之后,吴汝义一头坠落马下,周围的亲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逃散开,周围的溃兵更没人多看、吴汝义一眼。 此时随着吴汝义的战旗轰然倒下,前果毅将军任继荣率领五万甲兵已经压了上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两百多辆盾车,几乎将五万结阵压来的甲兵全部遮挡在了后面,浩浩荡荡的冲向新军防线。 此时任继荣神情凝重,前方火铳手和死兵夹杂着在向后溃逃,明前两阵已经彻底溃败了,而且战场上吴汝义的战旗也倒下,可见前方的战事有多么的惨烈。 “加快速度,冲上去!” 一名都尉大声道:“将军,官军矮墙前方还有壕沟,咱们没有梯子,也没准备土袋,没办法填壕啊!” 任继荣此时面目狰狞的道:“不用填壕,直接将盾车推下去,当成简易桥梁,冲过壕沟,与官军近战肉搏!” 此时任继荣也发了狠,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很快,五万甲兵就推进到第一道防线前方三十步的距离,这一路上郭荣所部将士不断齐射,还以震雷轰炸流贼大军。 但是面对两百多辆盾车的防 护,鸟铳齐射的杀伤效果大大减少,震雷虽然能够杀伤不少敌军,但是却始终难以扰乱敌军的军阵。 郭荣见状当即下令准备肉搏战,此时左部将士还有不到三千人,全都做好了准备。 当第一辆盾车被流贼甲兵推下壕沟,车辆连同上面的沙袋瞬间就变成了一座简易的“桥梁”,流贼甲兵可以踩着盾车通过壕沟,周围的流贼甲兵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很快数十辆盾车被推下壕沟,大批的流贼甲兵冲过壕沟,直接开始攀登矮墙,郭荣随即率部与流贼兵马杀在一起。 在第二道防线内,沈拓看着远处的混战眉头紧锁,当即对右部参将于迁道:“右部立即上前支援,决不能放弃第一道防线!” “是!” 此时大战才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流贼兵马就已经在争夺第一道防线了,这样的推进速度是沈拓没能想到的。现在能够派出去的援兵也只有右部三千多将士,中部将士还要驻守第二道防线。 但是这些援兵还是不够的,望着前方数万甲兵,以及正在后方重新集结的数万死兵、火铳手,以及结阵而来的流贼骁骑大军,沈拓虽然满心的不甘,但还是下令向中军求援。 接到沈拓的求援后,刘衍脸上的神色更急凝重了起来。 就在前不久,刘衍已经接到了北面新军前营和南面新军后营的战报,两面的流贼兵 马进攻也非常的犀利,不管是吴三桂、陈永福两部流贼新军兵马,还是南面的流贼左营刘芳亮部,都像是发了疯,不计伤亡的与两面守军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