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衙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审讯那妇人。
刑房内。
瞧着叮叮当当的刑具,豆豆小脸微白,死死的攥紧了云来的手,手心里隐隐泛着凉意。
虽然小家伙聪明,但也不曾见过这般阵仗,心里怕得厉害,尤其是瞧着边上那些刮骨利刃的寒光烁烁,更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洛西南瞧了他一眼,到底年岁小,有些东西的确不该过早的接触,万一来日生出阴影,那可如何是好?M.
“豆豆?”洛西南蹲下来,“要不先出去吧?”
豆豆张开双臂,“要先生抱抱。”
洛西南当即将人抱在怀中,“有先生在,豆豆不要怕,知府大人不会随意动刑,只是问出实情罢了。”
“嗯!”豆豆的小胳膊,紧紧缠在了洛西南的脖颈上。
嘴上说着不害怕,心里还是怕得很,老老实实的待在洛西南的怀里,小脸紧贴着他脖颈,一动也不敢动。
洛西南心里微微疼,紧紧的抱着豆豆不敢撒手。
“你这妇人好歹毒的心思,自己的女儿也敢动手脚。”知府沉声冷喝,“十月怀胎,如何舍得?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如果孩子在农家,这里外搜捕的,肯定能找到,可如今连哭声都没有,显然孩子早就不见了,应该是被她从后窗递出去。
至于去了何处,得撬开这妇人的嘴才行。
可这女子嘴硬,从农家回来之后,就一直闭口不言,一声不吭的,仿佛是要死扛到底,怎么都不肯说出实情。
“都已经到了这地步,还不肯说实话吗?”知府厉喝,“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你还是当母亲的,怎么忍心?”
妇人只是哭,仍是不说话。
“她为什么不说?”豆豆偷偷的问。
洛西南摇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有自己的恶从胆边生,是以他一时间也没办法回答豆豆这个问题,只能抱紧了孩子。
“娘最怕的就是把豆豆弄丢。”豆豆眨着明亮的眸子,“她怎么舍得,不要自己的宝宝呢?”
洛西南叹口气,“每个人的欢喜是不相通的。”
“你若再不说实话,本府就要大刑伺候了!”知府的耐心耗尽了。
那孩子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是被亲娘害了,还是被亲娘卖了?
因为这虎毒食子之事,导致之前的案子都停搁,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些抢走孩子的幕后黑手,是生是死,总归要给那些受害的家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实在不行,就把她夫家找来吧!”洛西南开口。
听得这话,哭声骤歇。
“你不会以为,只要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便拿你没办法吧?”洛西南轻呵,“你不肯说出孩子的下落,也不肯说出夫家的位置,那给你画个绘影图形,张贴在城门口,想必也会有人认出来吧?”
妇人眼睛红肿如核桃,这会只剩下低低的啜泣。
“本府这就让画师过来。”知府冷着脸,“且看看你到时候,如何跟夫家交代?”
妇人的心里防线在崩溃,眼见着是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