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俯首,在豆豆额头亲了一口,转身朝外头走去。
还是那个亭子,薄言归独自坐着,他知道燕绾会来找他,连茶都沏好了。
“八分烫,刚好入口。”薄言归将杯盏推到她面前,“坐吧!”
燕绾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扶着桌案坐下,“我还是那样的感觉,你是认得我的。”
“何以见得?”
他优雅的端起杯盏,神态自若,惯来从容。
“摄政王何其睿智,惯来多疑,何况此人还对咱们下过手,你却能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到我面前,说明你认识我,也认识惠娘。”燕绾不是傻子,有些事情看的明白。
薄言归不吭声,只是慢慢放下手中杯盏,如同置身于外的局外人。
淡漠,从容。
天塌,不惊。
“你之所以把惠娘送过来,是笃定了她不会伤我,所以惠娘说的都是真的,她是我的乳母,惯小看着我长大。”说到这儿,燕绾顿了顿,“惠娘说,我是凉城的人。”
握着杯盏的手,微微收紧,薄言归抬眸看她,还是不说话。
“我是凉城的人?”燕绾问,“那王爷是什么时候去的凉城呢?”
薄言归发现,这人的问题真多,一个接一个的,那张小嘴就没个停歇的时候,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个人。
那人,插着腰站在人群里,分明是年岁最小的那个,却是战斗力最强的,对着周围那些少年郎一顿冷嘲热讽,怼得他们毫无还嘴之力。
最后的最后,还不忘敲着他脑袋警告他:下次他们欺负你,你再这样闷葫芦,我就把你的嘴咬下来,反正你也用不着了!
时过境迁,人还是那个人,却已物是人非。
“王爷为何不说话?”燕绾端起杯盏喝了口茶,温热正好。
薄言归勾唇,别开头不去看她,“没什么可说的,便也不说了。”
燕绾快速起身,三两步便走到了他面前,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王爷是没什么可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解释?”薄言归琢磨着这两个字,“绾绾是觉得,我得给你个解释?”
燕绾一顿,这话好像也不是这么说的。
“也……不算是解释,至少你得说清楚,为什么明明认识我,却又不敢承认呢?”燕绾双手环胸,兀自的摸着下巴,“是王爷对我有什么亏欠,还是说,王爷别有所图?”
这话敢刚说完,燕绾险些失声尖叫。
身子骤然腾空,已被薄言归当场抱起,直接坐在了大理石桌上,屁股底下骤凉,惊得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
鼻尖抵着鼻尖,燕绾所有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里,再也不敢轻易吐出。
“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图你!”他的嗓音沙哑而磁重,透着丝丝魅惑,就这么伴着夜风,似有似无的撩拨着她的心,一点点的勾着她的魂儿。
燕绾:“……”
他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在她的唇上徘徊。
距离太近,燕绾的视线里一片模糊。
等等,一起模糊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