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遵了杜可法的命令,在此蹲守。
若真如江秀所言,有人来抢人,那这个案子,定然是冤案,御医江鹤,也是背负冤屈。
大理寺断丞,刚坐下没过多久,就听到院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公鸭嗓音在院外响起:“美人,打扮好没,快快随我回府享受快乐。”
江秀孤弱无助地低声回道:“段公子,我父亲何时能放出来?”
段德听到江秀言词比以往都软弱,得意地嚣张大笑:“美人放心,等你跟我回府,我就让父亲把你爹放出来。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可我父亲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救出?”
“什么秋不秋后,我父亲一句话的事情。”
“我父亲罪行严重。”
外面之人狂笑:“美人,实话告诉你,我父亲小妾的死,跟你爹没半文关系,只怪你爹运气不好。”
“我如何能信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乖乖跟我回府,明天你爹就能出狱,美人快开门啊……”
……
咣!
江家的大门豁然敞开。
段德兴奋的闯进院落之中,只是他一进院子,便感觉事情不对!
“将此人拿下!”
手持杜可法手谕的大理寺断丞一声令下,不良人与大理寺衙役立即上前!
“你是谁?你不能抓我,我父亲是京兆尹段仁甫。”
大理寺断丞走到段德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道:“抓得就是你,我奉大理寺卿杜大人之命前来,拿你回大理寺受审!”
“杜大人?杜瘟神!”段德像看到索命的阎王爷似的惊叫道:“是大理寺瘟神杜可法?”
瘟神?什么鬼称号。
段德吓得牙齿不停地打颤。前段日子长安城最热闹的就是党仁弘贪墨案,而杜可法被长安城里中低官员称为瘟神。
“胡言乱语!”大理寺断丞怒斥道。
“不不不!”
“是杜大人!”
“是杜大人!”
段德怕得要死。
段德十分清楚,杜可法惹不起,不要说是他了,就是他爹在杜可法的面前,也是弯着腰!
不要看他们在小人物面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若是他们见到了真正的大人物,低贱得不能再低贱。
为什么?
因为杜可法官大!
因为大理寺卿比京兆尹大了一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
“瘟……是杜大人,我一时糊涂,求大人饶我一命。”段德面如土色地求情。
大理寺断丞鼻子皱了皱,他闻到一股尿臊味,低头一看,段德的裤子已经湿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杜大人放不放你,我说了不算!来人!带走!”
大理寺的衙役,拖着段德往外走……
段德感觉人生彻底昏暗了。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杜可法是什么人?
那是敢抗皇命,斩了党仁弘的强人!
党仁弘是什么官?
二品大都督,一方封疆大吏!
同党仁弘相比,他爹这个京兆尹,实在太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