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并没有去茅房,一路上暗自拍打像是发了疯的龙须草,顿时感觉自己身上凉了起来,胸口处隐隐作痛,龙须草像是一颗小泥丸,滑落到了腰部,再次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腰。 “别他娘的咬我腰子啊!” 强忍着痛楚,跑到了二楼一间没有人的厢房里,这才冲进房间,拉开裤子一看,龙须草竟双目通红,龇牙咧嘴,口水流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白玉京一只手抓住他的脑门,想要撕扯,却发现他咬得很死,若是拽下来恐怕要扯去腰间的一块肉,当即只能任凭它去啃咬,自己的手伸入裤子里,将气息灌入龙须草体内。 仙气入体,暴戾的龙须草渐渐平缓了下来,眼神里的红色也已慢慢化为血丝,直至半晌之后,消失不见。 “你怎么回事儿?”白玉京抓住了他的脑袋问道。 龙须草十分虚弱,却还是两只手抱柱白玉京的肚子,颤声道:“大大侠,这……这妖气太过强横,我身体本就不强,气息更是不足,没有你们这般强壮的身体可以运转气息,被那妖气迷了心智,对……对不起。” 看它这般,白玉京又哪忍心怪他?想他也是一番好意,帮助自己尽快侦破案子才会受到侵害,自己身边本就没有一个知心人,心中当时升起暖意,低声道:“没事,你是说那酒里有问题?” 龙须草点点头道:“千万莫要喝那酒,那酒的气息并非是普通的妖气,我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也感觉那气息古怪得很,似乎和我们下午见到的那只兔子精有关。” 白玉京当下一愣,心中大为惊奇:“难不成小佛酿和死去的男孩有关系?怎么会?”于是问道:“气息和衣服上的有干系么?” “这三个气息……是同一种,却又有不同,但我却不知道这其中的不同在哪儿……” 他十分虚弱,抱着白玉京的手臂松了下来,昏了过去。 白玉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惊愕道:“你醒醒!你怎么了?醒醒!” 情况十分紧急,白玉京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等他发现时,那人已经走到了身侧。 一个少年在房间里,左手扯开自己的裤子,右手伸入其中大声喊醒醒,你醒醒。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此时的秦雯脸都已经红了,若非是她想要报水龙寨三少爷步灼华的恩情,早就已经走了。 她知道自己该留下,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是泛着霞红的脸上略显呆滞,吞了吞口水,注视着白玉京。 白玉京整个人都僵住了,抿了抿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雯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嗯。” 白玉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道:“我把他拿出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雯脸就像被一把火烧了起来,挺了挺胸膛,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嘴巴,尴尬道:“白大人大可不必,我对这个没什么研究。” 白玉京直接把手掏了出来。 秦雯吓得闭上了眼睛,将头撇在一旁,娇柔道:“白大人,我是代步家来问候您的,若是您再这般,我我我……我只能……” “你睁看眼睛看看,就在你面前。” “不!” 秦雯言辞激烈,心中颇为酸楚,她家道中落,虽然现在父亲被免去了官职,但怎么说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对于这等下作之事当然没有染指,平日里更是未曾和男人有过肢体接触,如今直接让她看私处,她哪里看得下去? 顿时眼泪就已化作两条青溪流在那张清纯的脸上,低声道:“我家是欠了水龙寨天大的恩惠,父亲让我去帮助水龙寨三少爷上位,也是我的意愿,以此来弥补一些恩情,可若是让我做如此下流的事情,实非我所愿,就算是大人你今日要了我,我也并不是真情实感,如此一来,难免使大人徒增烦恼,况且我也并非是名门之女,而是罪臣之后,对大人未来的仕途没有半分好处,还请……还请大人……” 她也知道赤衣使对水龙寨,对步灼华多么重要,‘自重’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转念一想,这白大人也是厉害,居然能将那东西伸到自己的面前,却也非凡人。 白玉京叹了口气,“你有病吧?” 秦雯是世家之女,父亲前几年犯了重罪,被贬为庶民之后,虽然在朝中失势,却还是有一股大家风范,教育秦雯时仍然事无巨细,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样样不差,似乎已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她的身上,旁人纵使看她不起,也没有当面羞辱,如今听到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秦雯内心深处的那份最后的傲气,当即睁开眼要争论。 “大人,你这句……嗯?这是……” 秦雯看到了白玉京手中的龙须草,惊讶道:“大人,你的……怎么长得如此奇怪?还可以取下来?” 说罢立刻捂住了嘴,低声闭眼暗骂自己:“秦小雯!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大人会认为我是个轻浮之人的!略略略,呸呸呸!又犯了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真是蠢得要死!” 白玉京无奈道:“这不过是个草精罢了,我担心旁人看到我携此妖,便将他放到了身上,姑娘莫要多想。” 秦雯这才松了口气,擦去泪痕,脸却更红了,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连忙道:“白大人,方才小女子……” “我权当没听见。”白玉京将龙须草包好,再次放回了怀中的内兜,搀扶着周边的桌椅坐了下来,将衣服撩起露出伤口,“去找些纱布来。” 秦雯一看白玉京受了伤,当即转身走出,不一会热便取来了药箱,连忙走上去为白玉京服药。 当年父亲被赶出京城时,身上有伤,一年才康复,那一年间便是秦雯日日照顾,如今久病成医,早已经可以应对这些外伤,手轻轻放下,又是吹拂,又是抹药,手法熟练。 白玉京只是撩着衣服问道:“姑娘这手法,可是大夫?” 秦雯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腰,下面的裤子还得自己用手向下拽,心中颇为尴尬,但看白玉京又不在意,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听闻白玉京询问,当即心中有些乱,轻声道:“不不不,只是只是经常给我爹敷药,熟能生巧罢了。” 白玉京又问道:“你是步灼华的女人?” 秦雯顿时手抖,药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去抓,一头又撞在了白玉京的伤口上,疼的白玉京吱哇乱叫,险些昏迷过去,急忙躲开。 秦雯都快哭了,心中像是盘起了一团乱麻,抓着手里的药,也不知该做什么,哭丧着脸道:“不……不是!白大人……对不起,我……我笨手笨脚的,还是去给你找大夫吧。” “没事。” 白玉京叹了口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说罢,他便再次坐在秦雯的身侧,撩开衣服道:“你别紧张,慢慢来。” 秦雯低着头,鼓足勇气道:“好。” 这一次果然稳当多了。 白玉京见小丫头不再害怕,才又问道:“你们来此是为何?” 秦雯深吸了口气,一边仔仔细细敷药,一边回答道:“我和三少爷本是要去晚上的灯会,正好寨中三千大佛香不足,顺便采购一番,看到白大人便上来拜会。” 白玉京心下一沉,心道:“这三千大佛香和小佛酿应是同源,却又不知有何干系,和那个兔子又有何干系?为何龙须草能够嗅得到同样的气息?说不定……是个线索。” 于是问道:“能否一同去?” 秦雯忽然笑了:“当然可以啊,三少爷一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