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到王启东有些结巴的话,梅封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王启东咽了下口水,缓过劲来才问道,“你刚不是说听上面的,不管社团的事吗?”
梅封闻言笑了笑,摇头道,“甘组长早上开会说的是别插手社团的事情,我想了想,这些商户是普通人,应该在咱们的职责范围内吧?”
“你他吗找死”
“艹!他杀了扫把头!”
“今天我要砍死他!”
“.......”
就在梅封和王启东说两句话的空挡,周围的乌鸦帮成员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怒火冲天地叫骂了起来,有几个机械臂装着锯齿刀的成员挥刀就冲了上来。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
咔哒一声。
梅封手中的微型散弹枪换了发子弹,旋即抬起黑洞洞的枪口,顶着离他最近的那个瘾君子的脑前,视线却飘向了不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幕的黄雀,笑吟吟地说道:“我的车上一直开着执法记录仪,现在记录的画面全部上传城市公共安全系统。”
“麻烦你们想清楚了。
“我杀他可以,
你们,
真的能动手杀我吗?”
话音落下,那个挥刀就要砍过来的瘾君子不由一怔,然而早嗑嗨了的他哪管这些,举起机械刀就要一气呵成地砍下来。
此刻,
利刃当头。
梅封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
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回来。”
突然,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那个瘾君子闻言一愣,转头看了眼黄雀,口中怒道,“可是他杀了扫把头。”
“再说一次,我让你回来。”
黄雀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听上去愈发冰冷刺骨。
那个瘾君子陡然一下反应了过来,回想起了这个男人的种种凶残过往,顿时打了个寒颤,低头讷讷地放下刀退了回来。
其他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退后了几步,只是依旧目露凶光地瞪着梅封。
直到这个时候,黄雀才抬起头,用那只死鱼眼般的灰色义眼注视着梅封,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巡逻组里最近招了个硬茬子啊,和我们作对,你应该去特勤组的。”
没等梅封回答,
他就低头自顾自地继续道:
“呵呵,不过你说的没错,你能开枪,我们不能,我们都是守法良民,可不会当众袭击治安局的人。”
“但你总有下班...
总有脱掉这层皮的时候...
也总有...家人吧?”
“我想下城区这种地方,夜里失踪几个人,死几个人....应该再正常不过了。”黄雀瞥了梅封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讥嘲之色,摇了摇头道,“我想这世上比死亡更恐怖就是带着全家一起死亡...到时候你或许会痛哭流涕后悔不已....后悔还不如今天直接死在这里...”
黄雀那冰冷的威胁将死亡的恐怖直接摊开,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森冷的气息。
没人会怀疑这个乌鸦帮的干部黄雀在开玩笑,事实上,这些年他远远做过比这更残忍更令人发指的事情。
此时周围的其他乌鸦帮成员也视线似乎忌惮的扫视着梅封,时不时发出一阵阴恻恻的冷笑,连带着站在梅封身旁的王启东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
他张了张嘴,正考虑要不要搬出自己老爹压一下,却没想到一旁沉吟两秒的梅封忽然抬起头了。
“总有家人吗?”
他看着黄雀的死鱼眼,突然语气异常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孤儿。”
“???”王启东。
周围不怀好意的冷笑也蓦然一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