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她也不过是想试试看,如果她努力,能走到什么程度。
等哪天面对困苦的那点孤勇都消失殆尽……
蔺澜萻随意笑了笑。
“既然某些人零花钱这么多,那要是我哪天不行了,可要救济姐姐啊。”
“……”听她在说!
哼!蔺岚萱别开头。
捂紧自己的小金库。
于是。
当廖母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个女儿——一个往左看窗外一个向右看墙壁的景象。
她摇了摇头,轻咳一声:“画我找出来了。”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去。
那是一幅约莫1米6的画框,整个覆着白布。
蔺澜萻起身,扶住画:“谢谢妈妈。”
“嗯……”有些踌躇,廖静兰看了女儿几眼,“那我们之前说好的?”
揭起白布的手一顿,蔺澜萻微微垂眸:“您放心,说好了只要这一幅,不会再做多余的事了。”
听见她这句保证,廖母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小萻你别怪妈妈。你看看家里这情况……”实在是需要钱。
蔺澜萻温和一笑,表示理解。
廖静兰右手掌心捏住左手手指,看着二女儿沉静的侧脸,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那位汪老板愿意花10万块收购全部的画,这对他们家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天降横财。
可她很快便得知了小萻在积极相亲的事,还见了好几个。
而一旦对方闪电结婚,就能要求拿走属于她的那部分。届时要是扯起皮,费时费力都不讨好。
她只想快些拿到汪老板的钱,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她去问老二。
后来,小萻便提了这个条件,想要这幅。
既然女儿都愿意退让一步了,她也不是不能成全。一幅画能换来不旁生事端。值当的。
所以最终就达成了约定——这幅画送给蔺澜萻,剩下的,则任由廖母处理。
这样也好……
廖静兰转开脸,不再看女儿。
就当给老二留个念想吧。
…
蔺岚萱站在一旁,忽地挑高了左侧的眉毛。
哟,学乖了嘛!
这是“曲线救国”啊?
想来老二也很清楚,即便能结成婚,理论上是可以继承画了,可真要闹起来,也不知道妈妈和继父会做出什么。
与其到头来还是什么也得不到,不如一开始就折个中。
蔺岚萱耸了耸肩走过去,同样揭起白布的另一角。
油画很快露出了洁白的一小半。
蔺澜萻安静地垂下眸子。
在此之前,她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一幅画,对自己的亲人费尽心机。
她的确有所猜想。
如果直接提出这个请求,被妈妈拒绝的概率极高,甚至可能会产生抵触。
但如果她先做出一个更大的动作,紧接着再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跟前一项相比,对方会觉得这个小请求并不过分,于是便更容易接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就是所谓的拆屋效应。
她眸光微敛,随即专注地落到露出来的画布上。
油画是需要细心保存的。
房间的湿度、温度都有讲究。这的屋子小又老,储存条件十分有限。不过父亲作画对油的控制比例极佳,他作品的耐久性一向很好。6年过去,这画被氧化的程度并不严重。
“话说,我一直不懂这一幅。”蔺岚萱的话打断了少女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