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稀薄的氧气，体育馆里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没有多余的力气活动。

大家靠在墙边，或者坐在体操垫上，开始了议论。

一个少女缓慢的开口：“你们说……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周围几个女生闻言，疲惫的脸上露出恐惧与无奈。

另一个女生抱紧了自己的膝盖，颤抖着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一定可以。”

“可是，已经有太多人死了啊！”

“李慧敏，袁思思，赵欢，童思雅……”

一个个名字念出来，大家的心里都感觉冰凉无比。

那些都是他们曾经的同学，也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死在面前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留着波浪卷的女生瞥见了轮椅上的杨欣欣。

没有来由的，一股浓浓的厌恶感从她的心头升起。

“那么多人都死了，为什么这个残疾人还活着？”

这个话题一开始，就很难结束的。

众人仿佛找到了发泄口，齐齐用愤怒的目光望向杨欣欣。

“每次逃跑都得带上她，真是麻烦死了！梁老师也真是的，干脆让她去喂怪物不就好了！”

“就是啊，她或者还有什么意义？她这个样子，说不定哪天就病死了。”

“我看她就是扫把星，自己不死，反而一直拖累着我们！”

女生们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扭曲之中带着变态的愉悦。

对杨欣欣的批评，让她们在这种绝望之中获得了快感。

只要把一切责任都丢到杨欣欣的身上就好了！

仿佛杨欣欣死掉的话，他们都能够活下来一样。

又或许，她们只是单纯的在释放自己的恶意与恐惧。

一旦有人开启了这个话题，周围的人也会连带着受到影响。

“我觉得她也是个累赘啊！要是她死掉的话，会不会大家不用那么辛苦？”

“她死的话，怪物也不会放过我们啊！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我们把她丢下来引诱怪物好不好？”

“那样的话，最起码她的牺牲也是有意义的啊！”

“反正都这个样子了，她还在苦苦挣扎什么？哪怕活下去也是个废人吧！”

……

女生们议论的愈发肆无忌惮。

她们的声音逐渐变大，最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扭曲而癫狂。

男生这边，也有人在议论保护杨欣欣的必要性。

“我们保护她够久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一个平头男生皱着眉头，“要不下次别带上她了！”

这时候，一个背靠墙壁，烫着精致发型的男生无奈的说道：“我们说有什么用？梁老师每次都舍不得丢下一个人。结果呢？呵，人还不是越死越多？”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名叫吴成宇。

就在这个时候，最开始议论杨欣欣的人中，忽然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背着手，一步步走到了杨欣欣的面前。

杨欣欣抬起头，有些畏惧的不敢看她。

“张……张梦凝……”

张梦凝走到杨欣欣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恶毒起来，然后躬下身子，对杨欣欣说道：“杨欣欣，拜托你赶紧去死好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个累赘，好恶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