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身死,神医谷人至侯府扑空,已转边境。”
裴寰的眼瞬间睁开:“唐婉儿死了?我离京两个多月了才动手,背后的人还挺谨慎。”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话中的讥讽却非常明显。
暗一听在耳中,没敢应声。
过了一会儿,裴寰摆手让他退下:“派个人去接应神医谷的人,务必让他安全抵达边境。”
暗一点头,正准备离去,又回了身:“世子,华安那边有动静了。”
裴寰抬眼:“去见雍王了?”
暗一轻咳一声:“世子料事如神,他确实去见雍王了。”
裴寰冷哼一声:“盯紧他,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直接斩杀,不用留手。”
“是。”
暗一退下后,裴寰一人坐了许久,而后就让人请宋姝婉过来。
“京城传来消息,神医谷的人已经朝着边境走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到。”
宋姝婉惊诧:“神医谷的人?是韩郎中?”
“不知,递来的消息只说是神医谷的人,并未说是谁。”
闻言,宋姝婉皱了眉头:“世子可否派人去打探一下?”
“我已让暗一派人去接应,只要顺利,来人的情况很快就会传来。”
听到这里,宋姝婉心里松了口气,紧跟着面上露出几分笑意:“等神医谷的人来了,世子的治疗便也可以提上,用不了多久,世子就能站起来了。”
裴寰颔首:“我等着那一日。”
两人闲聊了片刻,宋姝婉便回了房间。
之后三日,宁远城非常平静,可这种平静却像是水面下隐藏的漩涡,给人一种,随时会把人扯进去的压抑感。
宋姝婉每日都去军营中看望伤者,而后再教几个士兵药理,她不求往深教,只希望他们能在军中将士受伤时搭把手。
之前闹事的郎中被裴寰赶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重惩,狠狠震慑了一批人,这也使得林羽军中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甚至有不少将士看着宋姝婉的眼神很不对劲,时不时便闪过杀意。
傍晚,宋姝婉提着药箱离开军营。
马车里,飞鸢终于按捺不住:“世子妃,军营里有些人,怕是要对您不利。”
宋姝婉正在检查药箱里的瓷瓶,闻言看了眼飞鸢:“为何这么说?”
“那些人看着世子妃的眼神里,全都带着杀意,他们……”
“飞鸢,他们是林羽军的将士,他们已经守了宁远城很长时间了。”
宋姝婉不是泥人,但对于那些守卫边疆的人,还是存了宽容:“只要他们不动手,我们便当做没看见,可好?”
飞鸢张了张嘴,偏过头说:“奴婢明白了,奴婢……”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晃动起来,
“砰!轰!”
巨大的声响中,宋姝婉狠狠撞在了车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