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云墨正准备与他出门，就有人前来禀报，说节度使李兆年又来了。ωωw.

昨年李节度使来陵州募兵的时候，沈云墨带人全程紧盯着他，李兆年怕沈云墨去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他没敢轻举妄动。

那几个县令被梅花教的事吓得都没了魂，李兆年不提怎么上骗下敛，他们也就装死不提，仿佛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狼狈为奸过。

见沈云墨犹豫，白景瑞说道：“沈大人去忙吧！下官前去排查，要找什么样的人，下官已经记下。”

来禀报的人以为白通判要出门查案。

“那就辛苦白通判了。”

两人有模有样，客气中带着生疏，没一个人看出来他两人有什么私交。

在后苑里，只有默雨和白景瑞的贴身小厮知道他们关系是如兄如友。

在外人面前，两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出了州衙，白景瑞直奔牙行。

在赵公子的带领下，他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在他精挑细选下，从几十个小姑娘中选出了八个五官端正，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最小的七岁，最大的也才十岁。

被选中的小姑娘听说自己是去做医女，而不是做奴婢。

尤其是知道会被送去京城，个个都高兴得按耐不住露出笑脸，有大一点的女孩拉着小一点女孩的给白景瑞连连磕头。

古人成熟得早，十岁的女孩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

尤其姿色好一点的姑娘，她们知道，被卖进大户人家伺候嫡小姐还算好的。

若卖去伺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若运气好遇上家风正的人家还好。

如若不然，小小年纪就被主子强要了身子，名份都不会给一个。

苟活于大宅里，等到主母进门，有的不是被磋磨致死，就是被再一次的发卖出去，甚至有的后来被主家卖去那腌臜之地。

能做医女，哪怕就是一辈子不婚不嫁，她们这算是掉进了蜜罐里。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去了京城，可要好好学医术，将来或许有机会进宫做女太医，或许进医馆做女医。”白景瑞看着姑娘们眼里闪着光，他把姑娘们将来都有可能的去处提了一嘴，算是给了姑娘们一颗定心丸，让她们明白，将来必然会有好去处。

赵公子听白景瑞提起宫里，心里暗道这朋友果然没交错，为了讨好白景瑞，他在成本价上又少收了三成。

他还派人帮着白景瑞把八个小姑娘送到了云来客栈。

白景瑞把几个姑娘的卖身契都交给了掌柜，让他派人把姑娘们速速送去京城。

见赵公子的人远去，他才往州衙而去。

回到州衙，他见沈云墨回来时一脸阴霾。

“云墨哥哥，姓李的提了什么要求，让你如此扫兴？”

沈云墨捏了捏眉心，他长吁一口气道：“李兆年这次来不止是募兵，他还狮子大开口，要从州衙税银里抽两成，说是各地驿站经费不足，先从陵州调用。”

“不对，他们的经费都是从通政院统一拨出，为何他问咱们州衙来调？”

白景瑞百思不得其解。

“他手里有通政院的文书，我也纳闷，从州衙调税银都是先皇开的先例，现在皇上可没有下这样的文书。”

沈云墨想一问究竟，可往京城递折子，又不是三五日就能到的，

一个念头从沈云墨脑海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