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采青对着还呆呆傻傻的孙如意喝道:“孙氏,你见到霓裳乡君还不下跪?”
孙如意回神,把孩子往旁边的地上一放,扭着身子,随便行了一礼,脸上堆起假笑道:“安姐姐……”
她的话还没有落,就被采青一脚踹在腿弯,扑通就跪在地上。
双膝触地,孙如意顿时惨叫一声。
采青又抬手就是两耳光,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霓裳乡君呼姐姐,再不懂没规矩就上板子,打死你这蠢货!”
她跟着安春风经常出门行走,已经少了以前的憨气。
而且跟着两个凶徒主子,采青算不上骄纵跋扈,胆子也比一般奴婢大,此时呼喝起八品官夫人也毫不犹豫的。
听到打板子,孙如意抬头就想开口,一眼看见采青扬起的巴掌,顿时脸色煞白,赶紧闭嘴。
可旁边小孩子被这动静吓得哇哇大哭。
看着这场景,安春风微蹙眉头,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对采青道:“别打了,让宁梅把孩子抱出去,找些点心给他。”
成人犯的错就让成人来受,孩子无辜,孙如意犯贱,安春风不会迁怒他人。
听到孩子,孙如意终于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一把抱
x33住儿子,仿佛是被恶霸欺凌的孤儿寡母,嘤嘤哭道:“霓裳乡君,我知道你恨我抢了玉书,心中怨恨。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气就冲我来,不能害孩子!”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安春风都差点笑出来,不亏是婢女出身,深谙宅斗一道。
自己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孙如意自己跑上门来,张口就是大帽子一顶接一顶的给自己戴。
这浓得呛人绿茶话还真是说不清。
要是金湛是寻常男人,碰巧又听到看见这几句话,定会想到安春风跟唐玉书有什么事了!
门边,福伯脸都气白了,自家主母怀着孕好好在家,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就把污水泼到夫人身上。
他黑着脸,对旁边黑豆低声道:“拖去柴房弄死她!”
此时,什么官员夫人,什么人命关天,福伯心中都不顾了。
死了就死了,报一个入室盗窃,失手伤人,大不了交一笔罚款就是。
采青也气极了,抬手哐哐又是几耳光,打得孙如意口齿流血,那孩子又吓得尖叫大哭。
顿时屋里哭声一片。
安春风抬手止住采青再打,对已经抓住孙如意的黑豆道:“别动她,先绑起来关进柴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已经两年时间,孙如意跟自己并无接触,现在故意来激怒自己,要的就是挨打卖惨。
为什么?
这里面有什么企图,有必要打听清楚再行处置。
黑豆一把堵住孙如意的嘴,将人拖去柴房,哇哇大哭的小孩子也被宁梅抱走。
屋里安静下来,安春风对福伯道:“福伯,还是麻烦你带这孩子去一趟西城顺安坊唐景瑞家,问问严氏发生了什么?”
福伯点头应是,立即就出门去。
柴房里,孙如意被绑了个结实,嘴里还塞了破抹布。
黑豆下手就没有轻松的,破布塞得又紧又深,孙如意想呕又呕不出,难受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那股子激动过去,她开始阵阵发慌。
这……这跟自己和宋含姝预料的不一样啊!
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才自己在金府前哭闹时,身旁静悄悄的,不光是没有左邻右舍围观,就连街道上来往的也没有人驻足看一眼。
京城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对吵闹不感兴趣的,甚至连官员府邸的事都不感兴趣了?
还有宋含姝呢?为什么还没来,难道她在骗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