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鬼神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知者无畏，不知者愚昧，最终不过是万流归宗，殊途同归——寻求精神慰藉。

若说战争是物质利益的争夺，祭祀就是族群精神的抚慰，尤其是人群群体行动时，会产生强烈的集体效应，加强人们的认同感，促进相互间的联系，自古便是凝聚共识，鼓动群情的重要手段。

当老文士温尔安排的古典祭祀仪式开始，罗夜就莫名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氛围在领民人群中形成，并化为恢宏肃穆的气息，与拾阶而上，登临祭台的自己，形成一种神秘的，奇异的共鸣。

这不是错觉，是连系统都在提示的事实。

“民心汇聚，天命交错，维天部落领主罗夜，众望所归，万民叹服，聚众生之愿，凝而化龙脉，进度3%……”

“民心汇聚，天命交错，维天部落领主罗夜，众望所归，万民叹服，聚众生之愿，凝而化龙脉，进度5%……”

“民心汇聚，天命交错，维天部落领主罗夜，众望所归，万民叹服，聚众生之愿，凝而化龙脉，进度8%……”

当他踏足祭台之顶，宣读祭文，这个进度更是加快起来。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

共同的先祖，共同的记忆，进度开始飙升。

“……唐虞三代，先民治世；夏商周朝，千年轮转；秦皇汉武，虎视何雄；唐宋文学，内外隆盛；大明刚烈，重造乾坤……”

自豪感飙升，认同感加剧……无论来自哪朝哪代，哪怕是平行世界似是而非，却不妨碍人们明白，这些先人功绩，辉煌历史，俱都是领地万民传承所在，与有荣焉。

一条龙形虚影，已经在罗夜的视界中，于领地上空逐渐显影。

“……虽胡虏窃据神器，三百年沉沦下僚，唯先灵志气不灭，英魂血荐轩辕，驱鞑虏，复神州，战列强，燹骨成丘，溢血江河……”

耻辱如山，黑暗如岳，文明退化成野蛮，辉煌蒙上阴影，却有无数仁人志士的魂魄在愤怒怒吼，炎黄世胄，绝不逆来顺受！

赋之以不屈，予之以骄傲，龙影成形，须发皆张，怒吼如雷，傲然世间，进度狂飙。

“……及至红日东方，其道大光，大河聚势，啸傲四方，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林，百兽震惶……”

当那气势汹汹的倭奴被打散了精气神，当那嚣张跋扈的独夫灰溜溜滚去了小岛，当那一声站起来了响彻寰宇，当那半岛上的红旗宣告王者归来，当那基建狂魔不到百年走完西方几百年的路，当那白头鹰上蹿下跳到处摇人只为遏制曾经看不起的一个东方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