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有了上一次那出神入化的手段，李百药还是选择信任了李初，甚至有些期待——李初这次究竟又要施展什么新手段了？

正如李百药所想，李初完全超出了张亮的预料，此次完全不准备再用上一个方法！

其中也有李初的考量，因为这次李初需要询问地名，像上次那种猜数字看反应的方法就不太好用了。

所以，李初打算换一种更有效的新方式！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张亮在一旁微微冒出冷汗，感觉心里咯噔一下。

貌似李初根本就没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行动啊！

“……应该没关系的！”张亮暗暗安慰自己，“只要陈东书能听我的话，就肯定不会被问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张亮让小吏给陈东书带的话，正是无论李初问什么，陈东书都不要仔细去听！

虽说张亮仍然不明白李初上一种方法的原理是什么，但以他的老谋深算，也能大概看出是通过连续的问话达成目的。

因此张亮让小吏对陈东书许诺，如果陈东书能听话，就给他换个好一些的牢房，一日三餐也不用再吃馊了的饭菜了。

反正不回答任何东西，也符合陈东书自身的利益，所以张亮笃定陈东书是一定会配合他的！

等杨福林被带走后，李初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陈东书的面前。

“陈东书是吧？关于叛军残党的情报，我劝你有多少就讲多少，陛下在此，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的饶恕你呢。”

“呸！这话你去骗傻子吧！”陈东书啐道，“这狗皇帝还饶恕我？打死我我都不信！”

李治听得青筋暴起，只是身子刚动了动，就想起李初之前的话，勉强忍了下来。

“说什么打死你你都不信……其实你压根就不想死吧？”

李初的表情依旧不变：“否则，你既然宁死都不想出卖叛军的话，何不直接在牢房里自尽呢？”

“如此一来，既不需要被酷刑折磨，也没可能背叛叛军了。”

陈东书张了张嘴，但一时间没想到该如何反驳，只能冷冷的闭嘴不语。

李初继续道：“我猜，你和那个杨福林一样，是抱着叛军会打回来的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再者，就是你断定只要你不开口，那么刑部为了取得情报，就不敢杀你，这样你就可以保住自己的狗命了！”

看李初一直在侃侃而谈，李治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重规，李初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开始问啊？”他小声的问了问李百药。

李百药面露复杂之色，想了想后，还是说道：“回陛下，李大人已经开始问了。”

“哈？”

李治一脸懵逼，他怎么从头到尾都只看见李初在自说自话而已呢？

“臣猜想，这可能就是李大人的问话风格吧？之前审讯杨福林时，基本也是李大人至始至终的在自己说话。”

李百药的话语已经让李治彻底愣住了，这叫个什么方法啊？

他们都并不知道，这样看似闲聊的过程，其实只是李初新方法的前奏而已。

李初之所以要分隔开陈东书和杨福林，为的就是要施展那个著名的博弈论模型——

囚徒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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