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老爷子安远侯露出这幅满脸诧异的表情。
古往今来。
从未有过哪个地王给过如此权限。
即便是那些位极人臣、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镇守边疆的柱国肱骨。
那最多也就是一郡或者数郡之地的<typo>专断</typo>辖制权。
而整个辽东,就面积而言,那可是拥有个山东承宣布政使司之地,六府数十县。
甚至说。
在元末,明初明成祖时期,辽东可是设立了与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平级的奴儿干都司。
论人口。
虽说辽东苦寒。
但大明登记在册百姓三百余万。
加之那些被故意隐匿、未曾纳入账册的。
总人数怕是不下千万。
如此幅员辽阔、百姓众多的辽东半岛,永王殿下竟拥有独断辖制之权?
这与裂土分疆,再立朝廷有何异处?
尽管说。
如今的辽东一带,不奉大明号令。
但。
就名义而言。
这辽东一带,可就成了永王殿下的私土……而且是那种能够完全不听中央指挥的独立王国。
“老朽,那真是恭喜永王殿下啦!”
震惊之余,柳迟定是满心欢喜。
要知道,他可是奉永王殿下的父皇、崇祯帝的旨意,让朱慈炤与自己闺女柳雨嫣完婚的。
作为朱慈炤的老丈人。
自家姑爷享有辽东独断辖制之权,那也就是代表着他们柳家也能随着朱慈炤不断收复辽东州府郡县官员百姓的民心,而不断做大。
柳迟定自然是吃了定心丸,毫不保留地支持朱慈炤。
当然。
在此之前,还是赶紧催着这位永王殿下完婚吧。
……
不等柳迟定再次开口催促。
朱慈炤却是指了指这热火朝天的铺路现场。
“定远侯,您可曾见过这等铺路的法子?”
虽说自己的话语再度被打断。
但,柳迟定还是顺着朱慈炤的手指,看向那正在施工的现场。
在这个年代。
无论是铺设道路,还是搭建桥梁,那都是浩大工程。
一般相对小型的铺路工程,有当地富商员外出资出人。
但,大型的道路铺设,则必须是官府出面了。
朱慈炤牵头铺设的道路,光是扫除的泥土地基就已经延伸到视线之外。
上千名被征召的工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赤膊上阵干活。
按理说。
庞大的路政工程,在封建王朝时代,那都是要征收大笔税款、调集免费民夫的。
而永王殿下似乎打破了这个传统。
既没有征税,同样也没有征调免费民工。
而是直接雇佣远道而来,加入关堡郡城的百姓。
当然。
被雇佣者不仅保证一日两顿干饭,隔三差五还能瞧见荤腥味。
还额外按照工作量给付工钱。
至于工钱是收铜钱还是咸菜或者干脆是盐巴,那都由被征用民夫自己决定。
当然。
在永王殿下治下……不,准确点说,在小半个辽东。
<typo>复州</typo>湾出品的食盐那可是硬通货。
不仅不会贬值,甚至还不像铜钱那样极其笨重难以携带。
因此。
几乎所有的应征民夫,都选择领取食盐作为报酬。
既不加税,也不征调免费劳动力,还保证一日三餐,甚至还有报酬。
这放眼整个大明,乃至整个华夏的封建王朝时代,那简直是前所未有,不可想象的。
永王殿下如此仁厚。
<typo>民夫</typo>百姓们干起活来自然是毫不拖泥带水。
能当天干完的活绝不拖到次日;能使十分的气力,绝不只出九分劲头。
望着这浩荡的建筑大军。
柳迟定有些不解。
“永王殿下,这修路与完婚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