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面上，从他死前的恐惧可以看得出来。日向启说的话，比刀子还要可怕。 卡卡西走上前，看着面色如常的日向启，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要把他作为零尾的养料。” 日向启转头，灰暗的双眼‘直视’卡卡西，说：“怎么，你觉得我的做法太残忍？我不应该对一个死人下手？” 卡卡西没有说话，但是从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情绪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这么想的。 日向启说：“卡卡西，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日向启指了指地面上的神农尸体，说：“今天如果输的是我们，神农绝对会激发我们的负面情绪，用来喂养零尾。” “而我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把他对别人做的事情，还给他而已。” 卡卡西知道改变不了日向启的想法，其实他倒不是对敌人心软。 只是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顶多是将其杀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敌人的尸体有想法。 沉默了一会，卡卡西再度开口说：“你想对这家伙怎么做不关我的事。但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刚刚用的是止水的幻影瞬身术吧？还有，你怎么会我的千鸟？” 卡卡西在盯着他，从他的语气就能够听得出来，他想要一个答案。日向启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恐怕卡卡西不会就这么轻松揭过这个话题。 不过系统是他最重要的秘密，肯定是不能够暴露的。 于是日向启说：“我确实是用了止水的瞬身术，原因是他在我面前展示过。” “你的意思是，你看过别人释放忍术后，就能够学会？” “有一些能，有一些不能。具体能不能学会要看运气。” 卡卡西皱着眉头，说：“你这和没解释有什么区别？感知能力再强，也做不到展示一遍就能够学会吧？” “卡卡西，不是只有写轮眼才能够复制忍术。”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说：“你能够通过写轮眼来复制别人的忍术。那么我能够通过强大的感知能力理解你忍术的原理，这很合理。” “这真的合理？” 卡卡西愣了一下，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想再追问下去，但他知道日向启恐怕不会告诉他真实答案。 “算了，不管你是从什么途径学会我的忍术。只要你不拿它危害村子，我也懒得管。” 卡卡西摇了摇头，说：“比起忍术，你本人才是最可怕的，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真面目。” “这次出来，你并不是单纯找神农治病吧？否则你不会直接将他杀死。” 卡卡西看着日向启，问：“你做这一切，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有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日向启笑了笑，说：“你大可不必这么防备我，因为我想要的真的很简单。” 用手摘下头上的护额，青色的笼中鸟咒印一下子暴露出来，日向启说：“被困在笼子中的鸟，最想要的只有自由。” “我想要自由，就势必要复仇。所以我才引导你复仇，因为我需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看着日向启额头上的笼中鸟，卡卡西勉强认同了日向启的回答。不过认同归认同，卡卡西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说清楚才行。 想到这里，卡卡西说：“如果只是这样，在不会危及到村子的情况下，我可以帮你。” “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发现你在利用我做什么损害村子利益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对于卡卡西的想法，日向启已经是摸透。卡卡西的底线很高，但也可以算是很低。 高在浓烈的火之意志让卡卡西始终对他有所防备。 但也正因为火之意志，只要不触及到了村子这一底线，他想要卡卡西做事还是很简单的。就如同这次的护卫任务。 “放心吧，卡卡西，我对村子的热爱不比你少。”露出笑容，日向启说：“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比坏人好的多。” 走到神农的尸体面前，日向启在神农的腰包摸索了一番，随后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和上次用心眼‘阅读’大蛇丸的实验日志一样，他同样‘阅读’起了这本笔记。 大概的翻阅了一下，将笔记本抛给卡卡西，日向启说：“你自己看吧，看看神农这个好人，究竟有多么残忍。” 卡卡西接过笔记本翻阅起来，日向启则是掏出封物卷轴，开始收纳神农的尸体，以及边上的零尾。 卡卡西这边看着神农的笔记本，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笔记本里记载的都是神农收集黑暗查克拉的过程，里面记录的手段非常残忍。 “这家伙利用伪装出来的医生形象，竟然暗中对那些信任他的患者下手……” 卡卡西看着笔记本内的记录，即便没有亲身经历，也能够从这些残忍的文字中，体会到无数患者看到神农真面目那一刻时的绝望。 而神农利用的就是这一份绝望，将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转化为黑暗查克拉。 日向启收拾完毕，感知到卡卡西的情绪变化，说：“现在你明白了吧。那些看着像好人，实际上却是虚伪残忍的人，究竟是有么可怕。” “面对一个已知的坏人，还可以提前防备。但是面对这种隐藏极深的存在，普通人根本无能为力。”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坏人之手。当这些刽子手举起屠刀的时候，甚至还在为其喝彩。” 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日向启说：“其实你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不是吗？当时你握着孩子们送出的泥像，就做出了选择，只不过不够坚定。” 卡卡西神情复杂的看着日向启，说：“我就知道，跟你出来不是只当护卫这么简单。” “我都说了，为了那些孩子，我同意暂时与你合作。你还要怎么样？” “我只是担心你不够坚定罢了。”日向启摇了摇头说：“既然你不想听，那就先不说。” 没有继续再对卡卡西进行诊疗，两人踏上了回村的路。 这一次出村耽误了几天时间，主要是神农这家伙隐藏踪迹有一手。好在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结果很完美。 肉体活化之术，以及零尾术式，还有则是对卡卡西的顺带诊疗。可以说他此行的目的已经是完美达成。 大概花了不到三天，两人就回到了村子。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到了村内已经是深夜了。 站在街道的分岔路口，日向启拉住了准备回家的卡卡西，说：“先别急着走，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卡卡西面色一沉，说：“别再用那些把戏来对付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日向启面带笑容，问：“你怎么看待宇智波一族？” 卡卡西不知道日向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提起宇智波，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带土。带土和其他宇智波完全不同，虽然在校期间成绩并不好，但是非常的善良。 回忆起和带土以及琳相处的时光，卡卡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说：“虽然宇智波的一部分人是有点偏激，但是他们之中也有很多善良的人。” 日向启点点头，又问：“前段时间宇智波准备政变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这件事情暗部很早就清楚了，不过宇智波最近消停了下来。”卡卡西说。 身为前暗部成员，他对于宇智波想要政变这件事情无疑是清楚的。 “那是因为止水死了，所以宇智波暂时停止了政变。”日向启说：“但在我看来，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已经无法避免，迟早必有一战。” 卡卡西没有反驳，这个结果其实村子里很多人都能够想到。只不过现在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当看不见罢了。 日向启说：“那你知不知道，其实内乱是有可能避免的。但是因为村内某些人的原因，再也没有了避免的机会。” “什么意思？你要说就说清楚一些。”卡卡西眉头一皱。 日向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和我去见一个人吧，让他来和你说会更清楚，也更有可信度。” “免得你又觉得这是我胡编乱造，所以还是把事实摆在你眼前。这样你就没办法骗你自己了。”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最后点点头，没有拒绝。 日向启直接带着卡卡西向死亡森林走去，他要带卡卡西见的正是止水。 随着卡卡西‘暂时’站在了他这边，日向启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开始做了。 比如说建立一个组织，一个属于他的组织。 这个想法其实很早就有了，大概在他决心不在混日子而是要掌握主动权的时候。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在断定止水必死后救下了止水，现在又成功劝服了卡卡西。 这段时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建立组织做准备。 清辉夜凝，死亡森林。 月光照映在森林之中，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映出了杂乱的倒影，配合着蝉鸣声。即便看不见，日向启也知道此刻周围的景色十分唯美。 日向启其实一直很喜欢这种景色。因为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每天要面对各种心理患者，所以必须坚定本心。 正因为如此，他很少能够真正放松下来。因为一旦放松，他可能会成为患者。 所以每当他累的时候，他就会走入与此刻类似环境中，放空心灵。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很有效。 可惜现在眼睛还没恢复，这份美好的景象暂时还无法欣赏。不过应该快了，他迟早能欣赏到原本无法欣赏的一切。 穿梭在死亡森林中，日向启带着卡卡西来到了止水的藏身地。 止水此刻正在树林中练习苦无投掷术。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是止水凭借感知能力，还是用苦无精准的命中了粗糙制作的靶子。 “他是……宇智波止水？！” 卡卡西看到止水直接是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不是说已经自杀了吗？” 感知到日向启到来，止水停下训练，走了过来。有了上次日向春的经验，止水知道卡卡西是自己人，所以没有多问。 日向启示意卡卡西稍安勿躁，说：“确实是自杀了，不过被我救了回来。至于为什么，止水你来说。” 止水点点头，对着卡卡西，将自己自杀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卡卡西整个人都愣住了，沉默了许久才说：“没想到团藏这家伙为了一己私利，哪怕让村子陷入内乱也不在意……” 止水点点头，日向启语气平静的说：“你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想要守护的一切，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我才会说，你的沉默和忍让是犯罪。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未来无论是宇智波成功政变，还是失败后被消灭。对于村子而言都是沉痛的打击。” “而这并非是结束，只要那些人还在，就势必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不断重复上演。” 卡卡西默然，日向启的言论虽然残酷，但失去了眼睛的止水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怎么也想不到，止水自杀这件事情，其中会有这么多的黑暗。 感知到卡卡西心中的痛苦，日向启说：“卡卡西，你说只是因为孩子们，所以暂时同意与我合作。但我觉得你恐怕必须要下定真正的决心才行。” “因为你我即将要面对的是村内最为核心的黑暗，它依附于村子大义，不是随意能够撼动的。” “所以想要让村子拥有美好的未来，想要不再让孩子们再遭受苦难。仅凭你的一时兴起根本不够。” 拄着盲拐，日向启神情严肃而认真，说：“我准备建立一个组织，暗中吸纳志同道合的伙伴。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够驱散黑暗，让村子迎来光明。”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与平时面带笑容不同的日向启，听着这番言论。他突然意识到，他恐怕很早就落入了日向启布置的陷阱，成为了猎物。 最恐怖的是，他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任何逃离的想法。 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继续和以前一样忍让下去，他无法再坐视村子在那些人的手中。 所以哪怕他现在成为了日向启的猎物，他也必须心甘情愿的上套。 深吸一口气，卡卡西先是看了看止水，随后看向日向启，做出了他的决定：“既然是组织，总得有名号。” 日向启说：“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