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继续向前,那里,以那位老太傅为首的一众前任高官脸上陪着笑容的站在那,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一般,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圣人有旨!赐建宁王李倓——天策鳞甲一副!”
听到这个名字,李倓的呼吸猛的开始变粗。
天策两个字,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位天策上将,想到自己的那位老祖宗。
而这副天策鳞甲曾经的主人,也正是自己的那位老祖宗,那位在整个中国历史上占据重要份量的天策上将!
太宗皇帝所穿的甲胄。
即便近百年过去,也依旧亮眼。
自家爷爷给的这份礼物,李倓很满意。
甲胄的主调通黑,不像后世的影视作品中那样金光闪闪,非常符合李倓的眼光。
虽然给人一种内敛的感觉,但近处看,也能感受到流光溢彩,一股子高逼格的感觉。
不过也对,毕竟是那位穿过的,逼格能低吗?
只见那帮老臣们,一人拿起甲胄的一部分,迈着蹒跚的步子上前,亲自为李倓着甲。
这是他们自愿的,同样的,也代表着,这群人背后的家族势力,对于李倓本人的服软。
当然,一码归一码,李倓可不会因为你们几个老东西给我穿个甲胄,就能放过了,该抄家产的时候,该拿钱的时候,可含糊不得,最多给你们那些后人留个十分之一。
老太傅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心中早已没了其他的心思。
若硬要说有,那也只能是一个字。
服。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身为皇帝的老师,有些东西,他比一般人看的都要清楚。
也更深知那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八个字的份量。
但老太傅还是忍住了没有多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旁的李泌一眼。
等到李倓着甲完毕,
站在高台上,
举起一只手,
握拳,对着胸口,
锤击了一下,
随即,一众老臣们弯下腰,开始行礼,以示尊敬。
表情无比庄重,姿态无比老实。
待到老臣们退下,李倓继续向前,那里有一张金色的椅子,小太监所带的那块玉珏,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圣人有旨,赐建宁王玄天披风一件!”
“圣人有旨,赐建宁王鱼龙军符一块!”
“圣人有旨,赐建宁王四爪正印蟒袍一件!”
“圣人有旨,赐建宁王……”
每走一步,小太监便高声一句,
接着便会有人拿着御赐之物,呈现在众人面前,彰显皇恩浩荡。
终于,当李倓来到了那张金色纹龙胡椅面前,
小太监摊开手中的黄色圣旨,高声宣读道:
“大唐建宁王接旨!”
“臣,接旨!”
李倓将头盔摘了下来,抱在身侧,单膝跪伏。
一时间,台上台下,尽皆肃静。
“门下,天下之本!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大唐建宁王,李倓,立此巨功,为国护都,长安一战,挽大厦之将倾,护关中之百姓,扬我大唐之国威,震我唐军之威名,朕心甚慰……”
很正式的圣旨,很规则的格式。
里面,
复述了一遍李倓光复长安多么多么的艰难,多么多么的呕心沥血。
总之,连李倓自己都没感受到的东西,里面全写了出来。
然后,
再号召宗室子弟,号召文武百官,大唐子民,以建宁王为榜样,为国除贼,再造大唐。
最后,
“故……”
读到这里,小太监卡顿了一下,嘴唇有些颤抖,剩下的内容,他有些不敢继续念下去了。
封建王朝的圣旨,大多时候,都是密封的,按照规矩,他一个负责运送和宣读的太监,是没有资格去提前查看的,虽然,他的干爹高力士透露过里面会有什么内容,他也清楚,但当真的读到此处时,看着台下那数万披甲士卒,内心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继续。”
李倓有些玩味的看了看眼前的小太监,轻声开口提醒了一下。
小太监看了看李倓,又看了看前方的军队,犹豫了片刻后,用只有高台之上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开口:
“故……
小子,
兵权,
朕给你了,
长安你拿下了,
不错,
朕甚是欣慰,
往日,是朕,忽视了家中麒麟,
但如今,朕将不再忽视朕的好儿孙,
河北三镇,兵强马壮,
若朕之乳虎能取那胡虏而代之
则朕百年之后,也可含笑九泉!
朕这一辈子,励精图治,有过,昏庸无能,亦有过。
但如今,朕只想看到,河北三镇,
依旧飘扬着我大唐军旗!”
这一段,应该是自己那位爷爷的亲笔,有些不合规矩,但如今这世道,规矩两个字,或许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自己那位爷爷是忽然醒悟也好,还是捧杀也罢。
他李倓今天都接着,
毕竟,连最危险的那天都挺过去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自岿然不动!
“臣,谢圣人天恩!”
李倓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这倒没什么可不适的,毕竟怎么说也是皇帝,还是自己爷爷,磕一个,也是应该的。
磕过头之后,李倓伸出双手摊开,准备接收那张圣旨。
小太监上前,将圣旨合上,稳稳的放在李倓手心。
“殿下,奴婢在这里恭贺殿下,为我大唐,建下新功!
还请殿下稍待,由太傅出面,为殿下赐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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