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郭三便开始实施起了他一石二鸟之计划。 在一日入夜之后,郭三拿着一块事先准备好的血肉悄悄地到了关着小天佑的柴房前。 郭三并没有那么好心,因为此时他手中的那块肉是加了佐料的,这佐料便是大烟粉,大量吸食可使人意识错乱,从而癫狂。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掺杂了一些剧毒之物,砒霜。 柴房的门是终日锁着的,其钥匙也只有丫鬟小兰一人才有,所以想要进到柴房里是不可能的。 但也无需进去,只是投喂而已,柴房本就是由木板拼造,且经风吹日晒现已枯朽,没怎么费力郭三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抠出了一个缝隙来,其缝隙刚好够将那块血肉塞于其中。 “二少爷,郭三给你送夜宵来了,新鲜得很,慢慢享用啊。” 说着郭三将手中的血肉塞进了那缝隙当中,随后柴房中就传出了一阵贪食之声。 投食完毕,郭三悄声离去,但却并未行至太远,而是躲在了不远处的暗黑角落当中,等待着接下来好戏的上演。 约莫着在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柴房中便传出了小天佑痛苦的哀嚎声,这哀嚎声很快就惊扰了整个向府。 众人都是闻声赶来,远远地围在柴房外驻足观望,郭三这时也偷偷地离开了角落,混迹在了其中。 小兰急切地打开了柴房的门,竟看到小天佑双手捂着肚子在翻滚哀嚎,肮脏的小脸无法掩盖那纸一般的惨白。 “怎么了,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冯管家也赶来了,看着痛苦的小天佑,冯管家急切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哇,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丫鬟小兰急得哭喊着。 向府上下足足有数十人围观,其中不乏有杨氏跟其儿子小浩然在场。 然如此众多的人当中,却只有丫鬟小兰,冯管家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担心着小天佑的安危,其他的全都是一脸幸灾乐祸之模样。 “呕呜……!” 小天佑随即竟吐了起来,竟将之前所吃下的血肉全都给吐了出来。 见到此况,郭三并未因此而惊愕,反而是低头偷笑,试问将那血肉吐出又如何,其中之佐料早就已经被身体所吸收了。 “冯管家,不好了,二少爷他晕死过去了。” 随着小兰的叫喊,小天佑已经不再喊叫挣扎,已然是躺在原处一动不动,其呼吸竟也变得微薄。 见此一幕,冯管家虽也是无比的惊惧,但他却也是沉着冷静之人,当即便命下人前去请郎中。 人若是中了毒,那便是与时间赛跑,救的及时那便活,救的迟了那便只有死。 或是小天佑命不该绝,等到郎中姗姗而来之时,竟尚有气息尚存。 那郎中上前查看了一番,转头面露难色的对冯管家说道:“冯管家,这孩童是中了砒霜之毒,病从口入,我若没有猜错的话,这所食之物是被人下了毒了。” “下毒?这怎么可能,喂与二少爷所食之物,都是我亲自验之的,怎么会有毒,况且向府上下也均都食之,为何他人却无碍,唯独二少爷一人中毒。” “这个……” 郎中刚要开口,却被众下人中一人开口打断,此人正是郭三。 “肯定是有人想要毒害二少爷,在送食之时下的毒,丫鬟小兰的嫌疑最大。” 郭三这么一说,所有的人全都将目光看向了丫鬟小兰,并且开始对其议论指点。 小兰闻言哭的是更加的伤心,她哭喊道:“不,不是我,大奶奶生前待我如姐妹,二少爷又是大奶奶唯一的子嗣,我早已视如己出,又怎么会下毒害他呢,冯管家,我冤枉啊。” 此时一直未开口的杨氏迈步走了出来,她阴冷着脸开口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鬼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吗,难不成你还想诬陷是冯管家下的毒吗不成。” 杨氏的一席话,直接就将冯管家一并给拉下了水,也将冯管家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 冯管家自妻儿遇难之后,就再未娶妻纳妾,而丫鬟小兰也是孤身一人,平时二人走动的多了一些,难免会招人口舌,如今被杨氏这么一点,冯管家自然也被纳入在了嫌疑当中。 冯管家闻言心头一冷,但他却没有去反驳,杨氏一直针对自己,冯管家自然是知晓的,此等的空穴来风,冯管家自问心无愧便好,何须向任何人解释。 冯管家没有理会杨氏,而是转过头去对着那郎中急切地问道:“二少爷可还有得救?” 郎中的脑袋似点非点说道:“我行医多年,秉承医者仁心四字,冯管家放心,我定会全力救治二少爷,但是结果如何,也只有皆听天命了。” 说罢,郎中将随身的银针取出,打算予以针灸之法来祛除小天佑身上的毒性。 这郎中算是游医至此落户的,由于医术精湛,深受大家尊敬,当然他也是向府的常客,下人们或着是主子们每有身体不适,都会请他来诊治,关于小天佑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晓的,只不过对于小天佑那所谓的怪病却也是束手无策。 郎中手持着银针到了小天佑的身前,抬手就朝着其身上其中的一个穴位刺去。 可是这银针还没等着刺入小天佑的皮肤当中呢,谁料原本已经气息濒止的小天佑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猛地就翻身跃起,扑到了郎中的身上。 “啊……!” 郎中一声惨叫,竟被小天佑一口咬穿了咽喉,鲜红的血如泉涌般喷出,溅的满地都是,但是更多的则都被小天佑吸食进了腹中。 扑通……! 郎中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双眼涣散,满脸惊恐,两只手伸向眼前的众人. “救……救我……” 这是郎中最后的遗言,随后便再无半点的生息。 或是大烟粉的功效起了作用,使得小天佑暴起伤人。 而在吸食了人血之后,竟也使得小天佑彻底的丧失了理智,也再无半点身为人的意识。 他的双眼化成了血红色,仿佛像要滴出血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