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知道你心里苦闷,但你也用不着一门心思败光家产啊!” “这样吧,你拿个一千两银子,随便玩玩得了。” 凝雪也在一旁劝道: “是啊少爷,家里现在刚刚有起色了些,经不起反复糟蹋了,你也不想叫全家人活不下去吧。” “我是抓住了商机!要赚当然赚大钱,一千两银子够干什么?” 唐飞又气急又无奈地道: “十天,最多半个月,我就能连本带利的把钱翻几倍的赚回来。” 听到有大钱赚,唐显山眼前一亮,忙试探地问到: “你现在没犯疯病?你说的那些,真的能赚钱?” 儿子说的言辞凿凿,可唐显山打破头都想不出,到底怎么在夏天卖驱寒的东西赚大钱。 众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唐飞。 唐飞压低了声音,回答: “我跟你们实话说了把。” “马上就会下大雨,倾盘大雨的那种,天气会异常的寒冷。到那时候,京城近郊,家家户户都会有需要,囤积的这些,会成为最急需的货物。” 唐显山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李通说道: “老李,把钱看好。” 李通心领神会,重重地‘嗯’一声。 信了你,才见鬼了呢。 京城近十年来,夏天会有持续的暴雨,但都没到突然冷到买棉被炭火的地步。 你当你爹我,脑袋也受刺激了吗? “儿啊,醒醒吧,你看看这天气,哪里有变冷的迹象?下雨都不可能!” 唐显山指指头顶的天空,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跟那几个书生随便玩儿我不拦你,可不能糟蹋太多的的钱啊。” 旁边,李通,凝雪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 唐飞有些头大。 根据自己的观察,最近天气肯定会转冷,搞不好还会降冰雹。 可没法跟他们讲啊。 你总不能,跟他们讲一遍强降雨冷空气的理论。 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爹,要不这样吧。十天之内,如果我说错了,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依你,如果我说中了,从今往后,家里的银钱交给我掌管,如何?” 唐飞这么说道。 “当真?!” 唐显山一听乐了。 稳赢的的局啊。 十天之内,无论如何不可能转冷。 这些东西就算买了回来,日后也可以慢慢地卖出去,亏不到哪里去。 “咱们爷儿俩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 唐显山急急地道。 他已经想好了。 到时候,就让儿子跟凝雪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免得整天操心唐家断了香火。 唐飞毫不犹豫的答应。 事情敲定下来。 李小恩跑过来报告: “少爷,外面有个姑娘要见你。” 唐飞皱起眉头正要开口。 谈到赚钱的大事,打什么岔子? 李小恩像是清楚唐飞心思似的,补充道: “姑娘长得非常的漂亮,还说要见到你的面,才肯说什么事情。” “恩,我去见见!” 唐飞当机立断地道。 重点是,非常漂亮的姑娘。 “你怎么还愣着?快请人家进来啊。” 唐飞催促道。 对于漂亮的女人,唐飞向来很有耐心,很讲礼貌的。 李小恩撇撇嘴,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 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小姑娘进来。 大概十四五岁,面黄肌瘦的,但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胎子。 唐飞狠狠瞪李小恩一眼。 这么小,又这么瘦弱,谁下得去手啊。 “见过少爷。” 小姑娘拘束地向唐飞行了一礼。 “我认识你么?” 唐飞搜肠刮肚地想了个遍,也想不出自己见过她,有过什么瓜葛。 “认识,小女子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小姑娘说着,凑到唐飞的跟前。 唐飞半信半疑的。 莫非,自己真的曾经跟她…… 不由自主,唐飞俯下身,侧起耳朵,想要听靠近的小姑娘说些什么。 冷不防。 小姑娘突然地大喊: “贼子,你纳命来!爹,娘,我来替你们报仇来了。” 一边说,一柄散发寒光的匕首,已经向唐飞刺去。 周围的下人们纷纷惊呼,眼看来不及救了。 唐飞吓得魂飞魄散。 情急下,他伸手狠命地朝小姑娘一推。 匕首擦过唐飞的胳膊,血光飞溅。 小姑娘咕咚一声,摔倒地上。 她饿太久,早就没了气力,经不住唐飞的这一推。 “我没事儿。” 唐飞拦住护主的李小恩,淡淡地道。 还好,只是擦破点儿皮。 小姑娘想要爬起来,却被唐飞上前一步,踩在脚下。 李小恩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架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 “说!跟我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杀我不可?” 唐飞又是后怕,又是气急地喝道。 记忆里,最多花天酒地糟蹋钱,可没有做过害人的勾当啊。 小姑娘知道报仇无望,伤心地大哭起来。 “就是你!” “我家欠了你的钱,我父亲求你宽限段时间,你不但不听,还叫人打了他一顿赶出去。” “后来,我父亲就一病不起去世了。我母亲伤心难过,没多久也跟着走了。” “你还说你没有害死他们?!” 小姑娘声嘶力竭地大声叫道。 唐飞回过头望李小恩。 李小恩点点头,提示道: “是有这么回事儿,半年前,京城南五十里外…” 唐飞立刻回忆清晰起来。 那时候,身体的前任主人着急弄钱去花天酒地,所以逼迫催某个村庄的佃户交租子。 当时收成不好,许多租户被逼的纷纷逃难。 没想到,还逼死了人。 “关我家少爷什么事情?” 李小恩厉声地痛斥道: “你父亲明明自己得病死了的,你娘也是一样。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可没有动手打过人!” “少爷,不用跟她废话,扭送进官府得了。” 唐飞瞅一眼血流如注的右臂,不由点了点头。 李小恩狠狠提起小姑娘,小姑娘踉跄几步,没有哀求也没有害怕。 只是拼命扭头,愤怒绝望地死死盯住唐飞。 她已经是个孤苦伶仃的流浪儿。 一旦被打入官府大牢,别说报仇,活着都是奢望。 “算了。” 唐飞忽然叹口气,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