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回答,老者并未立刻评价。过了一会,老者开口说:“你不愧是被评为古往今来精通《天衍录》的第一人,一句话几乎将书中所有关于‘天’的记载都言尽了,总结也很精辟。即便是我的那位恩师在眼前,恐怕也是挑不出错来。”
听到老者的夸赞,青年并未有喜色,因为他知道,以他这位老师的秉性,一定还有“下半句”在等着他。
“然而,正如我一直以来教导你所言。识之难知,知之难智,智之难行。你的所谓‘天赋’,既是天的恩赐,也是天的考验。你虽被世人称为‘夺天之智’,但只有等你真正能运用‘天之智’时,你才可以行‘天之事’。在这之前,切莫再操之过急。”
青年闻言,似陷入了深思,良久不能答话。
老者见他不答,叹了口气,又缓声开口道:
“知道为何我钟意这秋天的池塘吗?”
青年默然。
“夏去秋来,盛极而衰,红绿光鲜皆化腐败,但腐败里恰能孕育洁白新生。”
“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知晓了。”
老者仍然古井无波,不置可否。
“去吧,记得带上‘那件东西’,虽然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伤害到你,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明白,学生告退。老师,您保重。”
青年面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转身离去。
老者依然静静站着,自始至终未曾转身。待青年走远后,略带怅然地自语着。
“孩子,希望你真的能明白。”
依山而落的残阳用将熄的光亮映照这座观园,将一切都染成了凄美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