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账册,听了文绵绵的话唇角微勾,看来老六媳妇比他想象中的要经得住事一些。
这文绵绵这么一问,在场的大人面色微红,拱手给她见了礼,“见过安南王妃,文夫人。”
文绵绵满意的点头,这朝方才开口的大人道:“这位大人,这处理事情总得要知道一个清因后果,账册记载着这些年将军府对燕子巷的各项接济支出,甚为详细,稍后大人也可一观,还请稍安勿躁。”
说完转身朝皇帝屈膝一礼,“父皇,京都燕子巷是因为这些从各处前来无处落脚的兵士而得名,所谓兵士是朝廷的兵士,退役之时也都拿到了朝廷安置银,有的人在家乡过不下去,有人心中还有期望,所以他们来了京都。”
“父亲那人虽然是勇猛无畏的大将军,却有个心软的毛病,明明自己都过的苦哈哈的,还偏偏见不得那些人流的那两滴不值钱的眼泪,在别人几句感恩戴德的迷魂汤里就将自己当成大财主,给他们找地方落脚,资助他们盖房子,每个月米啊面啊的养着,一养就是这么多年,还越养越多。”
文绵绵这话看似埋怨她爹有毛病,可谁能都听出来她在赞颂文大将军,说他深明大义,爱兵如子,毕竟自己都过的不好还要勒紧裤腰带去接济旁人。
但这些能给她机会自卖自夸吗?显然不能,有大人站了出来,“文大将军此举的确大义,但忽然就这么停了难免惹来非议,不少人都在说文大将军这是做表面功夫,就是做给将士们看的,也是为了他自己。”
“看看,看看。”文绵绵接过了话头,一副我也很赞同的样子,“大人您也是这么认为吧,我和我母亲早前也劝说过我爹,大家非亲非故的,做什么要去养着他们,不知道还以为我爹蓄意收买军心想要谋反,何苦给有心人把柄呢。”
“这兵士是朝廷兵士,残了也是朝廷的残疾兵士,和我爹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将军,他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兵士用起来不趁手换了就是,左右兵部的各位大人自然会善后。”
“奈何...”文绵绵摇了头,“我爹那人固执起来大水牛都拉不回来,说什么曾经都为朝廷出过力,能帮就帮,死心眼的很。”
皇帝觉得看账目已经看不下去了,文书勉夸赞其他闺女来不要钱一样,这老六媳妇明贬暗褒,夸赞起她爹来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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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文绵绵进入了状态,已经开始哭上了穷,只听她道:“真是不瞒各位大人,若非早前父皇赏赐了一座将军府,依照我爹那财力,全家老小不去住茅草屋就烧高香了,各位大人肯定都看过我家的笑话,我哥偷摸变化府中物件儿,若不是还晓得赏赐的物件儿不能卖,只怕将军府现在就成空壳子了。”
说着叹了口一起,扭头看着文夫人,“我母亲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这换季了想要做一身衣裳都得算计着来,一套头面变着花样的戴,自己陪嫁的那点子嫁妆都要给填补光了,这接下来又是年关,还得准备迎娶公主,哎......”
在场的大人皆是嘴角微抽,这事要不好啊,再要这么让她说下去今日指不定还得带着赏赐出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