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勉去了翰院给老娘请安,母子两人说了一阵话,文书勉就说了柳家,他老娘对柳家的态度很是微妙,正因如此他才要把话说清楚,“皇上春秋鼎盛,柳家太急了,到底是儿子外家,儿子不会放任不管。”
“舅舅的心思儿子清楚,他能不能听进去儿子就不敢保证了。”
老夫人拨动着手里的那串翡翠珠子,唇角一抹讥讽,“你舅舅本事不济却总想钻营,子孙也不出色,你要多盯着点,别让他们捅出什么乱子来。”
娘家人的嘴脸在当年她就已经看明白了,但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顺遂。
“儿子明白。”
瞧儿子朝屋外望了一眼,老夫人问道:“听说府中不宽裕,你爹把早前拿走的银子拿出来没有?”
老夫人还不知道老爷子把银子都败光了,只想着他那里还有一笔银钱,文书勉神色如常的点了头,“都拿出来了,前段时日花费是多了些,最近已经缓过来了。”
老夫人点头,“不够就尽管开口,我这里还有些。”
“不敢动母亲的体己,近来皇上有赏赐,府中还算宽裕。”
他母亲的体己也就是当初自己的那点陪嫁,少的很,他哪里能动,说起来倒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称职,让母亲跟着担忧。
老夫人勉强放了心,“你父亲在,去请安吧。”
文书勉有些诧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说去给父亲请安,他不在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吗?
隔壁厢房的老太爷知道儿子到了翰院,想见又不敢上前,“这个时候绵绵在就好了。”
“父亲有事要找绵绵?”
老太爷吓了一跳,见到老人又缩了脖子,很快又挺直了腰背,“那孩子每日都来练字,进步颇大,今日下午没来正想去看看。”
文书勉忽然发现,最近他父亲变化很大啊,腰背挺直了好似人都高大了一些。
“绵绵的字写的如何了?”
老爷子从书桌上拿过两张纸,“今日上午写的。”
文书勉仔细看了一遍,又径直走到书桌看了其他的字,“都是绵绵写的?”
自家闺女的字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他也不能违心的说一句写的好,但眼前的字比之以往简直判若两人,勉强拿的出手了。
老爷子有些得意,“孩子很刻苦的,每日都来练字,很是专注。”
文书勉又看到桌上另外一幅字,大气磅礴,好奇的拿起来,老爷子有些紧张,讪讪的说道:“我闲来无事写的。”
文书勉觉得,他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他爹,这手书法,京都能超过他的没几个吧?
“父亲,往后还请多费心教一教绵绵。”
老爷子的腰背挺的更直了,“放心,我不藏私。”
离开之前文书勉又说了下被骗的几万两,“这事我没告诉母亲,你也别说漏嘴了,且已经已经有了结果,那七万两这两日就要送回来了。”
老爷子连连点头,得知钱要回来了,心里也高兴,“那钱就让你媳妇收着吧。”
他是不敢管钱了。
文书勉想了想还是说道:“到时候给你送一千两来,这男人身上多少还是应该有几个钱。”
已经许久没有哭过的老爷子又红了眼圈,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