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年, 曹操尽起三路七万大军,自许都出发,由曹仁为讨逆大将军,皇叔刘备为副,率领众将讨伐袁术,时值讨贼檄文发出,很快就传遍汝南与淮南,据传袁公路阅毕,登时口吐鲜血,倒在所谓的皇宫之中。悠悠醒转之后,便开始调集大军,只是这应对多少显得仓促。 刘备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什么“皇叔四下眺望,可是丢了什么物件?” “啊?没有,将军误会,只是怎不见曹公子呢?”刘备打着哈哈问道。 “轰隆隆”天幕一道雷光显现,曹仁举目看去,缓缓道:“副帅,我等率领大军就地扎营如何?”曹仁没有回答刘备的疑惑而是下令扎营。 刘备也不恼恨,拱手道:“但凭将军吩咐。” 曹昂与他那一众拜把子兄弟与大军出来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由不得刘备心中没有疑虑,他倒是知晓以曹昂作为,干不出临阵脱逃的勾当,只是带着约莫几千兵士能到哪里去呢? 兵士得到命令开始伐木扎营安寨,帅帐之中,几名主将纷纷聚在一起商议战局,只见曹仁环顾众人,沉声道:“今日暂且扎营造饭,明日继续行军,让将士们饱食几顿,届时全力攻打平谷县,诸位可有异议?”身着鱼鳞甲的张翼德带着疑惑起身,作揖抱拳:“标下敢问将军方才说的可是平谷县?” “正是平谷,翼德可有问题?”听到曹仁的答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张飞连忙道:“平谷县之前尚有远平一城,袁术必然集结重兵于此地,且四下并无旁路可绕,将军何以抛开远平一地不谈,直言攻打平谷?” “翼德将军勿忧,将军这般安排自然有应对之策。”朱灵在一旁出言道。“可是……” 朱灵,字文博,冀州人士,本是袁绍部将,后归降曹操,其人有勇力,公私分明,为曹操征战四方,现今为中郎将。 后世评价其:将军佐命先帝,典兵历年,威过方、邵,功逾绛、灌。图籍所美,何以加焉? 一旁的吕虔,轻笑出声,却不言语,似乎是觉得这张翼德没有尊卑之分,你兄长还未发问,你这小小的步军校尉却在“吆五喝六”,因此极为不喜,却并未表露的太过明显。 吕虔,字子恪。任城国人。虔有勇有谋,曹操在兖州时,任命他为从事,其率领家丁驻守湖陆。曾与夏侯渊共同镇压济南等地的黄巾余孽,被推举为秀才,加任骑都尉。 曹操评价他:夫有其志,必成其事,盖烈士之所徇也。卿在郡以来,禽奸讨暴,百姓获安,躬蹈矢石,所征辄克。昔寇恂立名於汝、颍,耿弇建策於青、兖,古今一也。 张飞待要开口,就见刘备按住张飞肩膀“翼德勿忧,文博将军说的可有不对,我等自当遵命就是。” 曹仁点点头,沉声道:“多谢玄德公理解。” “理当如此。” 望着刘、关、张出了帅帐,朱灵与吕虔一同看向曹仁,“将军,大公子果真有把握拿下远平嘛?” 吕虔也是有些担忧,道:“是否需要派兵马以做接应?将军可下令给文博,派他接应。” 朱灵点点头道:“将军若有吩咐直言便是。” 曹仁一笑道:“子恪、文博二位勿忧,前次子脩于皇城广场使五石弓七箭连珠的场景二位想必不能忘却吧,倘若子脩只是个空有神力的莽夫,我身为主帅必然不会放任他,况且,子脩也非莽夫。” “二位宽心便是。”二人想想,点点头想着也是这么回事,这二人俱是曹操的臂助,曹仁与他们也算交好,虽为主将,却也不可颐指气使,免得迁怒得罪。 刘备几人出了帅帐,在自己的帐篷里落座之后,刘备就告诫二人:“二位兄弟,我等而今寄居于曹公之下,凡事要加倍小心,莫要出些不该出的风头。” 刘备的意思很是简单明了,曹仁爱如何安排便如何安排,我等保护好自己便是,别的不用关心,有功劳他们不会想着咱们,但若是恼得他们不喜的话,且不说会被穿小鞋区别对待,怕是到时还要治罪,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关羽道:“咱们先前不知何曹孟德打过多少交道,这曹子孝也是个知兵的,不至于犯一些低级的错误出来,再结合兄长说起,那曹子脩带着一干半生不熟的小娃娃脱离队伍我倒是猜出个大概来。” 张飞虽是有些莽撞,却绝不是粗心大意的人,经关羽一番提点,倒也猜出些什么来“二哥的意思是那曹子脩今夜会奔袭远平夺城?” 刘备缓缓点头,目光深邃,幽幽道:“曹子脩其人,较其父犹有过之。”关羽讶然,却是没有料到这曹子脩在大哥这里评价如此之高? 远平城外,大雨倾泄如柱,四周干涸的护城河道不多时便被雨水浸满,轰隆的雷声夹杂。寒气升腾,令远平的守城将士不得不蜷缩着身形。 守将刘群登上了城头,举目眺望城外这一片荒芜的雨中世界,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自他率军布防于此后,整日提心吊胆,毕竟是第一道关卡,承受的攻击也定然会是最为猛烈的,看了看紧闭的闸门,高耸得出城池心中略微安心了几分。 “城中的一切,可布置完毕?” 刘延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低声问道。 太子袁耀将远平县交给他,使得刘群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远平县是大“仲”的最前沿。一旦双方开战,远平县首当其冲,副将还未搭话,就听见麻绳被撕裂的巨响,随即轰隆一声,实木闸门轰然落下,“将军,大事不好!” 就在刘群有些错愕的时候,就见一名守兵,抚着头上摇摇晃晃的兜鍪,跌跌撞撞冲过来。 “曹军趁夜竟射断闸门绳索,准备冲入城中了。”刘群双眉怒竖,起身一脚将守兵踹到在地,怒骂道:“你这狗杀才,跟本将军梦呓什么?射断闸门绳索?你且给老子射一个试试?” “曹军里有楚霸王临凡?” 刘群只觉得此人说话甚是荒谬绝伦,那绳索且不说是与兽筋混制,成人臂膀粗细,你拿锯子锯都得用上个把时辰,射断?瞎扯。 守兵吃痛起身,待要解释一番,忽然之间,只觉得一股大力推动自己飞向右侧,双眸将刘群的惊愕定格,一支短戟粗细的箭矢,箭簇深深穿透守兵的头颅,将其狠狠凌空钉在石墙之上。一蓬血色洒在刘群惊愕的脸上, 刘群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眼前直冒金星。楚霸王下界了?“将军快看,前方约数千骑兵,正朝城门赶来。” 刘群连忙跑到箭垛上,头伸出垛口向下观瞧。一群身披黑色甲胄的骑兵正急速掠近,前进的骑兵中,大纛上得出曺字,格外显眼。这如果要被曹军进得城中的话,本部兵马必然是死伤惨重。 “来人,即刻向平谷县求援,恳求王方将军出兵援救。来人,给我抬刀备马。” 说话间,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刘群忙凝神观瞧,只见远处,一股黑色洪流滚滚而来。 “是曹操的骑军!” 有军卒一眼便看出了那洪流的来历,大声嘶喊。刘群也顾不得许多,跨上马,抄起手中大刀,率领军卒冲出城门。 “我乃城中守将刘群是也,尔等速速列队随我迎敌,不得慌乱。某家会亲自带领你们对战敌军,绝不退兵。” “追随大人。” “追随大人。” “追随大人。” 也许,是刘群的这个激励产生了作用;也许是此危急关头,兵士们也知晓轻重。刘群命人列阵在城下,一个个严阵以待,紧张万分。 刘群吩咐妥当之后,立马横刀,站在阵前。 风急雨骤,雷霆瞬闪,豆大的雨滴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一队黑色铁骑似洪流般,出现在视野当中。为首一员大将,赤金甲,胯下极影马,掌中一杆霸王枪,寒光熠熠,其人就好像是踏踩着狂风暴雨般,冲向城门。刘群望向来人,瞳孔骤然一缩,心砰砰乱跳“我乃大“仲”镇南将军刘群是也,来将通名!” 刘群耐着冷静强自出声问道大。 也就在这雷霆万钧的瞬间,飞骑而来的大将爆出一声巨吼:“我乃大汉虎贲中郎将曹子脩是也,敢拦我路者,杀无赦!” 语罢,一枪扎去,刘群慌忙抬刀封挡 “铛” “铛” “铛” 交手三合,刘群掌中虎口迸裂,鲜血溢出。刘群面露痛苦之色,二马交错,曹昂肩抗霸王枪,上下打量刘群,待要开口,就见副将拍马舞刀飞奔而来,口中叫嚷:“休伤我家将军。” 王平见状正要纵马冲出,曹真抬起铁矟拦住要冲阵的王平道:“子均莫动,兄长这是在立威呢。”王平听得曹真如此说,便按下心神,以待随时出手。 曹昂望着拍马舞刀而来的副将,面露玩味之色,朝怒视他的刘群呵呵一笑,纵马疾驰冲向副将,长枪上挑,副将手中格挡的刀立时碎成数片,在惊愕之中被曹昂一枪洞穿,挑了起来! 刘群见状气的哇哇乱叫:“贼子安敢如此?” 曹昂将死透的副将甩在地上,舞了个枪花,遥指刘群“再来?“刘群面露冷笑:“我大“仲”男儿岂有惧之?”这一番话倒让曹昂讶异,这袁术还是有死忠的。 交手未过三合,一枪拍在刘群身上,一时间甲叶四溅,刘群痛喝:“再来。” 曹昂点点头面无表情,只一枪透其胸而过,刘群为曹昂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