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手握缇骑所获情报,阅毕,眸中精光一闪,“哦?子脩竟与张辽相抗不落下风?” 郭嘉点点头道“主公,不光如此,公子还能在与张文远战罢后,硬抗吕布全力一击的实力呢。”曹操笑了笑“未曾想子脩还有这等实力。”复又看看手中情报,眉头一蹙说道“上面写着公子宽衣露半身,汗气腾腾复又步战张辽,子脩这个宽衣与人争斗是和谁学的?” “额……这个。”郭嘉不禁挠头,但看典韦睨了一旁许褚一眼,表情戏谑,令许褚大怒,对典韦冷眼相向。 “奉孝为何如此拘谨,有话但说无妨。” 郭嘉绷住表情如此说道“想必是公子前次在校场之上见许校尉裸衣大战典中郎心中……心中生出……额。” 郭嘉都不知该如何说了,难不成要说曹昂钦慕许褚嘛? 不过说起来,战场上裸衣作战的话,却也是多了几分凌厉的威势,多少有些令人望而生畏。 “大公子天生神力,想必是与张文远鏖战正邯时……”曹操听着郭嘉的解释“如何?” “这大概就是武人的浪漫吧,当年主公纵马百余里追击黄巾,酣畅时不顾众将劝阻,与士卒一同席地而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曹操抿抿嘴,终于还是了郭嘉这个解释,开口道“让他去征伐袁公路时起初我还有些担心。”毕竟先前曹操只是知晓曹昂可百步穿杨,其他的几乎都是听闻,不敢笃定曹昂的真实武力。 而今他既能与张文远大战百余合。曹操点了点头,表达了对曹昂的认可。张文远的勇猛曹操是知晓的,曹昂着广袖都能搦战张辽,那么可见自己这个大儿子武力值也是杠杠的。 且又非是头脑简单之辈,让他当主帅不可能,但是让他领个职位还是可以的,心中思毕后便有了主意。 看到郭嘉欲言又止的样子,曹操有些疑惑的问道“奉孝有何话说?” “主公,虽然马腾的实际威胁比刘备要大,但是我觉得刘备更加危险。” 听到郭嘉的所说曹操双眸眯起,有些事情的发生事他掌握不了的,但是偏偏心中虽然对到来许都的刘备有些怨怼,但还是欣赏居多,所以没有太过在意,摆了摆手说道“当年玄德也曾与我一同征伐黄巾,讨董卓,玄德实乃英雄也,” 郭嘉心中叹了口气,知晓曹操又生出了爱才之心,想把刘备收于帐下,乃至于对帝党频频邀请刘备的事情视若无睹,诚然刘备很谨慎。每次应邀前都会来告知曹操。 但这并不能代表刘备与帝党之间没有龌龊。不过看到曹操对刘备如此有兴趣,自己若是说的多了恐惹曹操不喜,郭嘉想着等曹昂回来以后,同曹昂商量一下,听听他对刘备的看法。 丰毓楼中, 有几人人坐于案前推杯换盏,“二弟,三弟,与我再饮一杯如何?”“文举先生,请酒。” 孔融笑语盈盈“玄德公请。”只见孔融对面所做的这开口邀饮者,面冠如玉,四十岁出头的年级却看不出丝毫老态,像是位敦厚长者,又似一位儒将般。 只见他双臂修长,端着的酒盏几乎快要凑近他那两位兄弟的面门。 再看他那二弟,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一部美髯梳理的甚是精致,身影高大,双臂魁梧。 那三弟与这二哥体态相仿,与他大哥一般留一副端须,却又似络腮钢针一般。豹头环眼,肤色微黑。闻得大哥所言哈哈大笑,兄弟三人将酒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大哥,我等兄弟三人自来许都之后哪有这般畅快痛饮过啊今日可算是尽兴了。”那二哥抚须,微微点头显然是在认可这三弟的说法。 且说那三弟,说话声音甚大好似惊雷,惹得周遭宾客人人侧目。那大哥见状,作揖拜会四周做请罪状,对着三弟一脸嗔怪道“翼德收声,这不是在府中,声音如此大岂不惹得旁人生厌?” 翼德却摆摆手,大咧咧的道“瞧大哥这话,咱又不是那受气的小媳妇,如此小心翼翼的,却是作甚?” 那二哥闻言张张嘴,却未开口,他觉得自己三人在许都确实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孔融笑着说“翼德说的倒是有理,玄德公何必如此谨慎?” 那翼德听到孔融如此说,哈哈大笑端起酒盏待要痛饮,却听得不远处有人“啪”一声拍案起身,喝骂道“哪里来的鸟厮?这般吵嚷,家里死人哭丧嘛?” 闻得喝骂,玄德一干人具都面色一变,这番喝骂不可谓不恶毒,张飞是什么性子?哪能容忍有人如此喝骂自己。 当即就要起身去找骂人者,为一旁的关羽阻拦“三弟切勿鲁莽。”但见关羽双目微抬朗声道“是哪位朋友如此出言不逊?纵然我家兄弟声音大了些也不必如此恶毒言语吧?” 看这幅架势,非得打起来不可,哪有好事者敢留下观看,纷纷丢下美酒佳肴逃出丰毓楼。只见一箭袖青年,叉着腰闪身而出,冷笑道“恶毒?你们这般吵嚷,断了某家的兴致又该如何说?”看到这青年人孔融面色一变,心道“他怎么在这?” 却见青年向孔融打起招呼来“文举先生也在呢?”孔融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 刘备见那青年无论气质还是衣着都是不凡又认识孔融,心想莫非是哪位贵胄子弟该引荐一下,说不得该当赔礼一番。 “文举公,何不引荐一番?”听到刘备如此说,孔融点点头,咳嗽几声道“这位乃是刘备刘玄德,而今为当朝天子认定族谱,亲口所称的大汉皇叔是也,加封镇东将军一职。”刘备面露笑意对那青年人点点头。 待孔融的介绍完毕,忽的有酒盏掉在案上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被什么惊住了。只见那箭袖青年眉头一挑,点点头“原来是皇叔当面,失敬失敬。”但面上却未露半点失敬之色。 刘备也浑不在意,对着青年施了一礼。就听刘备说道“此乃我的两位义弟,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是也,先前兴致到了,惊了公子雅兴,实乃我等不是,告罪告罪。” 这般举动令孔融不由得抚须点头,玄德甚为儒雅。一阵笑声传来,只见曹昂身着广袖施施然走了出来。孔融不由得一惊心道“他不是去下邳了嘛?怎得同曹子丹在这丰毓楼中?” 自那日在下邳酒宴之后,曹真为自己的婚事,辗转难眠,曹昂见状怕曹真心中生出些积郁来,于是就辞别众人与曹真先一步返回了许都。 因奔波数日,腹中生饥就在丰毓楼叫了些吃食,未曾想却见到了来到许都的刘关张三位演义里的主角。 于是曹昂就利用张飞嗓门大的特点,来唆使曹真前去找茬,以此来结识一番,曹昂想知道此刻的刘备心中是作何想法,方才,曹昂隐藏在暗处时,听到孔融介绍刘备此刻已经贵为大汉皇叔。 不由得心中一惊,未曾想到如此之快。随即出现来到刘备面前。 曹昂走至刘备面前,一把将刘备的手紧紧握住,一脸真诚的道“玄德公,等得我好苦啊。” 那般模样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曹子脩难道与玄德为故交嘛?怎的不曾听玄德说起过?”孔融心中腹诽。 刘备更是一脸懵,“阁下是?”曹昂恍然大悟一般,面带羞赫,开口道“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曹昂曹子脩。” 刘备心中一惊“原来是曹孟德那个死而复生的嫡子。”说来刘备也只是听说过曹昂这号人物却从未见过,想来是当年与曹操相识的时候曹昂年龄尚小的缘故未尝一见而今见到他怎地对自己如此熟络?刘备心中不免存疑。 但此刻身在许都,面上还需好看“原来是司空之子也在此,我待三弟向公子陪个不是。” 说着就要作揖拜下,未等孔融、关张等人搀扶阻拦,曹昂就将要下拜的刘备把住,和煦的说道“玄德公贵为皇叔之尊,怎么可以对我这身无半点官职的晚辈行礼呢?” 孔融不知为何这曹昂而今如此好说话便出言问道“曹公子不是同琅琊候去往下邳了吗?怎得提前赶回来了?” “瞧文举先生这话说得,我偶得高人指点习了些术算之法,测出玄德公已经莅临许都,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曹昂这番“胡言乱语”是没有任何人相信的,天底下哪有这般术算之法?只听曹昂又道“玄德公未与伏国丈一干人促膝长谈吗?” 刘备摇摇头道“赴宴是有的,至于促膝长谈又从何说起?” “原来回来的还算时候,衣带诏还没生出呢?” 曹昂心中叫道大妙,他衷心的希望在与河北袁绍决战之前,将内忧彻底解决,这帮“狗东西”若是一直浅浅的找茬还真不能把他们如何,但是自己可以凭借衣带诏这个契机将他们一网打尽!刘备马腾也跑不了!曹昂心中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