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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神秘失踪的船队

“什么?!”三人听到这句话皆是一惊,王令一把勒住马缰,急忙道:“石更,到底发生了什么?汤小鱼他们出什么事了?” “你快快上马随我回衙门,我路上与你说。”石更心急如麻,朝王令伸出一只手,就要拉他上来。 王令见状,立即握住石更的手翻身上马,对曹庸父女二人道:“我先行一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等他话说完,二人一马早已跑开一段距离,可见石更此刻的心里是多么的焦急。 “爹,刚才那人说小鱼出事了...”曹霜絮轻掩红唇,望着王令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眶中隐隐闪烁着泪光,从石更来去匆忙的神色来看,汤小鱼定是遇到了大麻烦,二人从小相伴长大,虽非亲姐妹,她却早已将汤小鱼看作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听闻对方出事,怎能不心急? “爹爹先去街道司,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儿家就不必跟来。”曹庸跨上小黑驴,对曹霜絮道:“不要担心,小鱼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早些回家等我消息,我去去便回。” 正在这时,傅鸯走过来道:“我与你同去。” 曹庸没拒绝,勒紧缰绳,脚下夹紧驴腹,小黑驴一扬蹄子便跑了起来,速度不比刚刚石更骑的那匹大马慢多少,傅鸯迈开步子紧紧跟在后面,除了剑,傅鸯对自己的脚力最为自信,战马都甩不开他,别说是头驴了。 待到曹庸和傅鸯消失在视线中,曹霜絮无力叹息,纵使心里焦虑难当,却什么也做不得。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汤小鱼他们不是去护送粮草了吗?能出什么事?”王令急切道。 石更神色凝重,一边驱赶行人避让,一边给王令说明情况:“押运粮草的队伍本该从官道一路行至曲绘郡,再由曲绘北城出,向北进入我军驻防的舞夏郡,但不知为何,队伍在进入曲绘时,并没有顺着官道入城,而是在曲绘东部的码头上了船,他们选择沿江北上,共调用五艘大型货船,这还是小鱼姐三天前传回来的消息,当时并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妥,走水路确实要比陆路快上不少,自小鱼姐带着兄弟们出城后,特意带走了十几只信鸽,每天都会传回消息,可自那以后,我们便和小鱼姐他们失去了联系,方才曲绘郡丞快马来报,已经沿江排查过了,并未发现粮队踪迹。”说到最后,石更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愈发阴沉。 王令听完,也是不禁担忧起来,思忖着石更说的应该是鹤江,他和老孙头在定州向南行进的路上,因为没钱渡江,自己做了个木筏,却不知这江水暗流汹涌,风浪极大,若不是王令扎的木筏足够结实,外加运气好,他们俩早淹死在江里喂鱼了。 等等!定州?王令似是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莫不是去了定州?” 石更道:“这不可能,大军驻扎舞夏,为的就是防止晋兵顺江而下,定州与青州接壤处,早已布下重重铁索,船只过不去,况且这么醒目的一支船队,如果经过码头,不可能没人看到,但现在就是这么古怪,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来是我想多了,没有去定州,更没人见到过,难不成是······王令心里只剩下一个猜测,他表色沉重地问道:“江面上可有沉船的痕迹?” 石更听王令乌鸦嘴,本想拿马鞭抽他,却又忍住了,他自然明白王令的意思,五艘大型货船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沉了。 船体都是木质结构,如果发生沉船事故,江面上会多出许多漂浮物顺流而下,沿江的船夫看到,必然就会知道上流有船只沉没,有经验的老水鬼,甚至能从漂浮物判断出船只的大小,大致的沉没地点,以及运载的货物,从而先人一步,捞到有价值的东西,捞尸人对于靠水讨生活地域极其常见,但捞人远没有捞船赚的多,往往一艘满载古董瓷器的货船,就足以让一家人过上几辈子的富裕生活。 然而石更的回答却是出乎王令的预料:“并没有船只沉没的迹象,就连使尊都在头疼。” 没有沉船迹象?难不成真的凭空消失了?随即王令又问道:“是老杜让你找我来的?” “老杜?”石更只是短暂的愣神,便明白了老杜是谁,他佩服地看了王令一眼道:“你小子赢了东川候世子的官司,现在是能耐了,老杜都叫上了,没错,是使尊...啊不,老杜让我叫你回去的,不过这事你别得意,绝不是使尊看重你,而是那几个王八羔子撂挑子耍浑蛋,拿他们没辙,这才让我叫你回去,毕竟你我都是二房的,只是暂调到赵总旗处当差,小鱼姐他们出了事,咱俩是二房最后的希望了。” 不用去问,王令就知道石更嘴里骂的那几个王八羔子都是谁,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指望他们能出工出力,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到了,我们进去吧。” 自杜明堂下了禁足令后,王令就一直呆在那个小院,时隔多日,终于又回到了街道司,此时的议事堂内,几位高层人物正围着一张青州舆图,时不时在图上的某个位置指指点点,争论声此起彼伏。 “要我说,就把沿岸村镇搜查一遍,不信找不到线索。”郭超道。 “那样太麻烦了,只要能找到船只的踪迹,就有线索可查。”王佃雨道。 白志钧看了一眼这两人,嗤笑一声道:“找船?没听刚才那个传信兵说吗?曲绘那边沿江一路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那可是五艘大型货船,这么显眼的目标凭空消失,你们以为这是常规案件吗?” 郭王二人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气氛一度陷入僵持状态,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搞不懂,这五艘船究竟去了哪里,就算是沉了也该溅起点水花,偏偏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他们不禁埋怨起这次的运粮官,放着好好的陆路不走,干嘛要改走水路,一千多人没了踪影,大军粮草不翼而飞,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寻回粮草,恐会引起军中哗变,到那时事情就闹大了。 杜明堂双手撑案,一言不发的看着地图,曲绘以北是舞夏,以南是饧郡,鹤江贯穿三郡,绵延千里,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五艘大船肯定在青州境内,船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北行驶,舞夏与定州连接处的江面封锁,那么失踪的船只,就只可能在曲绘至舞夏之间的某一处。 “刘继为何至今还未出现?”杜明堂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白志钧与张海峰对视一眼,前者说道:“刘总旗说临时有公务缠身,处理完便会回来。” 杜明堂用鼻子嗯了一声,便不再多问,这时,门外负责看守的侍城人走了进来,对屋内众人抱拳道:“禀告使尊,王令及石更现正在外面等候。” “叫他们进来。”杜明堂头也不抬的说道。 很快,两个年轻侍城人走了进来,抱拳道:“卑职王令(石更),见过使尊,见过几位总旗大人。” 见他二人出现,众人所表现出的态度不尽相同,不屑、嫉恨、反感,皆有之,与白志钧他们相比,赵海龙的不冷不热,反倒是显得特立独行。 “石更已经和你说明情况了吧?”杜明堂漫不经心道,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地图上的鹤江,即便王令出现在他面前,也不曾抬头看上一眼。 王令恭声道:“大致情况已然了解,不知使尊召唤我是为何事?” “街道司非维护青州一城治安,青州十郡皆归我们所管辖范围内,如今粮草丢失,我欲派赵总旗亲赴曲绘查案,你二人毕竟是小鱼的人,如今又暂调至赵海龙麾下,于情于理都该叫你回来,包括你们在内,五房所有人听从赵海龙安排,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追回粮草,至于失踪的押运队伍。”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的却不是本次带队的赵海龙,而是对着王令郑重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赵海龙及王令石更三人,齐齐抱拳道。 这时,王令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正色道:“这张图可否借我几天?” “可以,但此图极其珍贵,切勿弄丢了。”杜明堂道,王令颔首,上前收好地图,便随着石更一起跟在赵海龙身后,走出了议事堂。 待他们走后,杜明堂对其余几位总旗说道:“如今六房已去其二,城中大小事务,诸位还要多加留心,切不可再出乱子。” 四位总旗齐齐抱拳道:“使尊放心,我等不敢怠慢!” 出了议事堂,行走在廊道间,王令和石更走在赵海龙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王令突然喊住赵海龙说道:“赵总旗,我们何时出发?” 赵海龙闷闷的回复道:“一个时辰后出发,你二人可暂且先回去,收拾好行装后,与我们在城东门汇合。” 两人闻言,就像早就商量好的一样,连声礼节性的告辞都没有,头一时间掉头,朝着街道司门口离去。 赵海龙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身躯莫名僵硬了一下,旋即回头看去,两个小子早跑远了,廊道中只留他一人孤零零的伫立着。 “......” “你这人,忒不懂礼数,人家好歹是个总旗,又是咱们的临时上司,要走也不打声招呼。” “我确实有要紧事,要在出发之前安排妥当,再说了,我不是以为你会替我跟赵总旗道别吗?你不是也闷不吭的就走了。” “你是不知道赵总旗这个人,三棍子敲不出个闷屁,我这人活脱惯了,和他呆在一起,我浑身难受,一刻都不想多留,再说了,不是你刚才一个劲给我使眼色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私密话要跟我说呢,见你走得急,我不就跟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使眼色了?” “你没给我使眼色?那你刚才看我什么意思?” “几天没见你了,我想多看两眼不行?” “我告诉你王令,我石更是属于小鱼姐一个人的,你要是对我又有什么想法,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现在只想把小鱼姐平安带回来,实在没心思与你纠缠不清,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干嘛?再这样我可拔刀了!哎哟!” 自得知汤小鱼和二房的兄弟们失踪后,两人的心情就异常沉重,如此打闹一番,不过是想扫却心里的烦躁,在他们心里,汤小鱼只是暂时失联,最坏的情况还未出现,那便是没有发生,至少现在,不想表现得过于沉闷。 石更回了内衙,他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无非是想单独呆一会儿。 王令要回一趟自己的小院,顺便找曹庸和傅鸯交代些事情,当他走出街道司衙门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还惦记着去见那两个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曹庸和傅鸯也是刚赶到街道司,见到王令的身影,曹庸率先跳下小黑驴迎了上去,傅鸯则跟在他身后。 “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曹庸急迫的问道。 王令深吸一口气道:“小鱼,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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