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英看着安爱花也觉得恼,今天安家发生的事闹得那么大,不出半天估计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真是丢人。 安爱花看到陈兰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被打,心里又恨又恼。 抓着扫帚居然往安老太那一推,安老太本来就腿脚不利索。 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往后面倒了下去。 陈兰英见状,跑了过去用身体垫着安老太。 还好她反应快,否则安老太脑袋就要磕到尖锐的门角边上了,哪还有命在。 安老太也心有余悸,拍着胸脯长吁了一口气。 被压着的陈兰英可没那么好运气了,头磕破了皮,血从额头流到眼睛里。 安爱花看到她脸上的血吓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斩头鬼,你是想我死吗?” 安老太挣扎起身,没有回头,捡起地上的拐杖就往安爱花身上扔。 “奶,我妈为了救你磕破头了。” 安又又跑到陈兰英跟前,扶着她起身,眼睛就没离开过陈兰英额头上的伤。 “小姑的心思太毒了,居然想还是奶,要不是我妈,奶你已经睡在棺材板板上了。” 安又又这些话可不是挑拨安老太跟安爱花两人的母女关系,这可是真正的。 安老太看到陈兰英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再看门角那尖锐中还带血,脑袋嗡嗡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谁知道会这样啊?” 安爱花心里很害怕,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不是人都没事嘛。 不过是擦破了皮,就借题发挥。 “要不是你们不让我跟祥子好,我至于这么冲动吗?” 说着说着,安爱花还委屈上了,扁着嘴眼眶开始泛红,就连说话也带着哭腔。 “我好不容易找了个称心如意,还喜欢我的男人,你们非要阻止我,妈到底我是你的女儿,还是她陈兰英,非要听她的挑拨连你也不同意?” 安又又瞧着像拧开水龙头一样哭的安爱花,有些傻了。 她这个小姑可真是恋爱脑啊。 这有了男人,是打算连亲妈的死活都不顾了。 “妈,咱们别管小姑了好不好,反正以后她嫁人了,是死是活也不关咱们事,咱们还是赶紧去卫生院瞧瞧你额头上的伤吧。” 安又又抱着陈兰英的胳膊,后怕的说。 今天爸爸和哥哥们都不在家,就连招娣也带着来娣出去玩了。 “对对对,兰英你快去卫生站看看,可不能破相了。” 安老太这才想起,催着陈兰英别管安爱花的事了,让她赶紧去瞧瞧。 陈兰英回屋拿了钱,也不愿意搭理安爱花了,反正该说的也说了,不该闹的也闹了。 只要她不上赶着找不痛快,她也懒得搭理她。 在安又又的陪同下,陈兰英去大队,找卫生员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家里就剩下的安老太和安爱花,安老太也不愿意搭理她,转身回了屋关上门。 安爱花见没人搭理自己,扁了扁嘴不甘心的走出家门,打算去张家找张婶子赔罪。 …… 晚上安爱国回来,看到陈兰英额头上的伤,吓了一大跳。 拉着她回了屋,仔细的看了许久:“我们才一天不见,你咋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文商几个紧接着走进屋,已经从安又又嘴里知道了今天张婶子上门的事了,没好气的说。 “爸,我妈为什么会受伤,你咋不问问小姑?” 安爱国看着自家几个臭小子,都像看罪大恶极的仇人一样盯着自己,老大不自在了。 “你今晚吃饭的时候就没发现,我小姑和奶奶都没出来吃饭?” “兰英,是安爱花打的你?岂有此理,这是反了天了,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安爱国被几个孩子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自己媳妇额头上的伤,心里也有一股子气憋着。 刷的一下站起身,就要去找安爱花算账。 谁知他走到门口,屋里愣是一个人都没拦他。 “你们咋不拦着我?” “为什么要拦着呢?你今晚不给我妈出气,明儿我们自个也能找小姑算账,给她饭菜里加老鼠屎。” 文书阴恻恻的说。 打他们是打不过小姑,但来阴的他还是可以的。 安爱国:“……”。 你咋不干脆放老鼠药? 知道今天安爱花是闹的凶了,他黑着脸转身走到安爱花屋里。 没一会,屋里就传出安爱花嚎啕大哭,寻死觅活的哭喊声。 安爱国再一次黑着脸走进屋里,跟屋里几个孩子对视了一眼,脸更黑了。 “爸,你是不是真打小姑了,咋哭的那么惨。” 安又又爬上床,麻溜的坐在安爱国身边,兴奋的询问。 瞧着自己闺女那一脸的八卦,兴奋的小眼神让他黑着的脸又红了。 “呵,柚宝你想什么呢,你爸估摸着还没动手,你姑就开始拿着脑袋撞墙,然后寻死觅活了。”陈兰英冷笑着说。 安爱花什么货色,她能不知道? 斜眼瞪着安爱国:“安爱国,今儿我跟你说明白了,从今日起,家里有安爱花,就没有我陈兰英,你赶紧想个办法把她嫁出去吧,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年前你要是不把这事搞定,我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过。” “你看你,怎么又说回娘家的事。”安爱国头疼的很。 最怕陈兰英动不动说回娘家了。 “你放心吧,今儿我去县里跟安邦说了爱花的事,他说会让人去调查,不出几天就有消息了。” “呵,调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人家现在非他不嫁,谁要是敢拦着,人家可说了,要一头撞死。” 陈兰英满脸讥笑斜眼盯着安爱国:“你要是拦着,就是棒打鸳鸯。” 什么狗屁棒打鸳鸯,她还以为自己是封建家的小姐,爱上落魄书生不成。 安爱国心里也气,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能真动手啊。 “我现在就这么跟你说吧,安爱花嫁给谁,我都不拦着了,她要是愿意往火坑里跳,尽管跳,你要是拦着,害人家没嫁成,今后要是过的不好,人家怨你可怎么办?” 经过这几天,陈兰英可算彻底看清安爱花了,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