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的有这个心思就好了,就怕只是嘴上说说。” 陈兰英气闷的说。 好在自己闺女没事,否则……她怕连死的心都有了。 伸手轻轻抚摸着安又又娇嫩的小脸蛋,正准备跟安爱国商量明天山上种果树的事。 闭着眼睛装睡的安又又,悄咪咪的打开一只眼,正好被抓的正着。 陈兰英没好气的用手指戳了一下安又又的脑门:“你呀,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就犯了糊涂,那人参是那么好找的吗?” 对了人参! 又又撅着屁股,整个脑袋钻进被窝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折腾了一会,终于露出小脑袋,怀里竟然多了十几根人参。 吓得安爱国夫妻俩个倒吸了一口气。 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甜甜的笑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爸妈你们不是说咱们家没什么钱了吗?这是我今天找的人参哦。” 安又又像献宝一样拿出来。 安爱国夫妻俩个相视了一眼,她们两个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就在安又又几个月的时候,手上就凭空出现过两根人参,今天进山居然直接带回来十几根,那说明了什么? “又又,你老实跟爸爸讲,这人参是怎么来的?” 安爱国看到那么多的人参,第一个想法不是高兴,而是胆战心惊。 看着她稚嫩的小脸,心里十分害怕。 安又又抓了抓脑袋:“我就睡了一觉,跟它们梦里玩了一下,问它们要不要跟我回家,醒来的时候就有了。” 夫妻俩个都不说话了,看着安又又稚嫩的小脸,又看看她怀里的人参,总觉心里不安。 “以后不要让又又进山了。” 安爱国不安的说。 “老公,这……为什么啊?”陈兰英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但还是忍不住问。 “你觉得就咱们两个凡夫俗子,生出这么神仙般的闺女,做个梦都有人参,让别人知道了会咋样?” 安爱国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 陈兰英咬着手指头,脑子里全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越想越害怕。 “老公你说的对,又又还小,还不懂什么叫人心险恶,财不露白,还好又又今晚才拿出来,要是在山上拿出来,咱们又又……” 接下来的话她不敢继续说下去,总之就是很不好的事。 “这还不止这个,又又现在才三岁,正是树立正确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不能总是这样不劳而获,福气是上辈子修来的,用着用着就没了,所以咱们闺女的福气要省着点用。” 安又又懵懂的抬头看着紧张商量的夫妻俩个,她确实不大懂她们说什么。 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山,是因为自己带回来人参吗? 可是……爸妈之前不是挺喜欢的吗? “又又,听话以后别想着上山挖人参了,家里有爸妈养着,你好好在家听话,再大一点爸爸送你去读书。” 搂着她到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天上掉下来的总归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实力够硬,以后才能在社会上立足。” 陈兰英点头,她十分认同自己丈夫的话。 虽然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但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只用运气吧? “对,咱们又又可不许学你招娣姐姐。” 所谓三岁看到老,她可不想自己闺女小小年纪就学撒谎害人了。 安又又虽然不懂安爱国两人为什么不让自己挖人参了,但还是乖巧的答应了。 …… 第二天傍晚,安爱国特地带着安又又,拿着家里十几颗鸡蛋来了棚子。 一到棚子,安又又就四处找雷厉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安爱国在棚子里面跟老雷说了几句,就出来朝安又又招手:“又又回去了,你历风哥哥还没回来。” 安又又迟疑了一下,拉上安爱国的手跟在后面离开。 老雷从棚子里走出来,看到一大一小往家去了,又看了看天色:“奇怪,平时这个时候,这臭小子早就回来了。” 转过身准备去把中午剩下的饭热一下,结果跟雷厉风打了个对面。 雷厉风冷不丁的站在他后面,看着安又又跟安爸离开的背影。 身后跟着一条小黑狗,不知道去哪里玩来,身上沾满了草籽。 仰着脑袋,摇晃着尾巴朝老雷叫了一声。 被吓了一跳的老雷,拍了拍胸脯:“臭小子回来都不吱一声。”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安爸和安又又:“你安叔叔说你昨儿救了他家的小五,咋不见你说起啊?” 雷厉风沉默不语,转身拿着包袱回棚子。 看着他鼓鼓的包袱,老雷眸光微沉,臭小子又去自由市场了。 不过,他也没出言教训。 儿子是被他连累来了红旗大队进行教育的。 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分,也就只能换一点粮食,要不是他腿脚不方便,手上还要拄着拐杖,年前还大病了一场。 要不是他跑自由市场攒了点钱,他怕年前的时候就上西天了。 “你安叔叔让你明天一起去山上种树,工分跟队里的人一样计算,我寻思着反正我也闲着,明天棚子里的活就让我来做吧,你去山上种树。” 老雷看着他一声不吭的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件新买的白面,居然还有几斤猪肉,一脸稀奇。 这臭小子发财了? “不去。”雷厉风说。 看他一口拒绝,老雷也不劝着,儿子长大了,他越来越说不得了。 突然,走进厨房的雷厉风又转过身来问:“明天几点?” “咦,你刚才不是说不去吗?”老雷愣了一下,一脸稀奇的打量着他。 “不说拉倒。”雷厉风眸光微动,见他不说,不愿意再搭理他。 看着别扭的儿子,老雷满脸稀奇,这臭小子神经兮兮的,中邪了不成? 第二天一早,雷厉风就去领了锄头,去找安家找安爱国。 刚走到家门口,一个肉团撞进了他怀里,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香香的小哥哥,你怎么来我家了,昨天我去棚子找你,你怎么不在呢?” 安又又像个树赖一样挂在雷厉风身上,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灵气,像喝酒了一样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