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最后还是虞延发怒,纠缠在一起的内侍才停手。 茹妃发簪掉了两根,头发散乱,跟鸡窝有的一比,脸上还有一道血痕。 “皇上!”茹妃一屁股坐地上,撒泼大哭,要虞延重惩赵高。 赵高扭了扭腰带,把差点被扒的衣服扭正,他比茹妃还惨,脸上三道血印子,这次是他疏忽了,没先了解下茹妃的吨位。 回头真得练练,打不过虞延就算了,居然连个后妃都可以按着他收拾。 耻辱啊! 虞延视线在赵高脸上停留了一秒,心里有些动容,这贪吃的货,居然为她做到了这一步。 之前是她苛刻了,往后他想吃什么都随他的意。 摸了摸脸,赵高吸了口凉气,早知道牺牲这么大,他就不来了。 “皇上,茹妃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应禁足承欢宫,着嬷嬷严加管教!”赵高扯着嗓子喊。 “狗奴才,还敢叫嚣!” 茹妃爬起来,就要再叫赵高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够了!” 虞延猛拍桌子,扯着赵高的领口将他拖去了偏殿。 “啊!” 听着里头传出的惨叫声,茹妃整个人都畅快了,狗东西,还敢跟她动手,不知死活! “朕给你记一功。” 虞延把水壶给赵高。 “实在点,我要十两黄金。”赵高把水从头上浇下,惨叫的间隙说道。 “宣德殿的摆饰,瞧上哪个,自己搬吧。” “皇帝做到你这份上,有够惨的。”赵高一脸同情,屁股在地上扭了扭,好把灰蹭上去。 足足一刻钟,偏殿的门才打开,虞延大步走出来,头也没回的走了。 小板子小凳子赶紧跑进去看赵高。 “赵公公!” 见赵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衣服上全是脚踩的痕迹,小板子小凳子惊叫一声,跪倒在地。 赵高眼泪从眼角滑落,伤心的低语,“明明是他给我妄想的。” “赵公公。” 见赵高还活着,小板子小凳子连忙爬起来去扶他。 来时气昂昂,回去霜打的茄子,似是被伤了心,赵高把自己困在房里一步不出。 内侍和妃子撕打,这种劲爆的消息,自然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苏河耳朵里。 苏河品着茶,连说了两声有趣,“那个赵高,竟比后妃还善妒。” “去吧,给他些助力,这个小太监,应该能把后宫搅得不得安宁。” 亲卫躬了躬身,轻步退下。 “赵公公,饭点了。”小凳子轻敲赵高的房门,“奴才给您端来了,您把门开开。” “不吃,端走。”赵高没有情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小凳子叹了口气,把饭菜给赵高放在了门口,随后一瘸一拐的离开。 宫里最是捧高踩低,赵高被虞延暴打,在众人看来,他已经没什么可威风的,也因此,送来的饭菜,根本没人给赵高留。 小凳子端的这份,还是他和小板子从内侍手里抢的。 “可见着海公公了?”小凳子找到小板子。 小板子摇了摇头。 “海公公怕是还在气赵公公,没他庇护,赵公公的日子,难了。”小凳子手抬了抬腿,忧愁的开口。 “赵公公可吃了?” 小凳子摇头。 “走吧,去求求孙公公,他一向和善,赵公公也没得罪过他,许会帮着求求情。” 小板子和小凳子相互搀扶,朝孙太监的住处走去。 …… “茹妃粗蛮无礼,霸道跋扈,禁足承欢宫,三月不得出。” 这道旨意传出,众人都张大了嘴,惊傻了,奴才跟主子打架,主子倒让罚了? “皇上是什么个意思?”有人没忍住问出声。 “你以为是皇上反复?摄政王府递了话,这赵高,是真入了摄政王的眼。”一内侍压着声道。 “摄政王竟为了他递话,看样子,皇上是妥协了,这宫里,以后怕是由赵高说了算。” 一群人小声议论着此事。 宣德殿的内侍傻眼了,他们以为皇上暴打赵高,是扛得住摄政王的威压,谁知道,他就解个一时之气。 “我都跟你们说了,要给赵公公留一份,偏你们去为难小板子小凳子!” “这会装什么好人呢,别以为我没瞧见你也下脚了!” “我那是被你们挤上去的!” 一群人大吵了起来,你怨我,我怨你的。 “赵公公,皇上禁了茹妃的足。”小凳子拖着腿到门外,高兴的朝里喊。 吱呀一声门开来,“皇上禁了茹妃的足?”赵高满脸激动。 小凳子连连点头,“赵公公,皇上还是疼你的。” 为了不叫赵高伤心,小凳子隐去了摄政王府递话一事。 “你腿是怎么了?”眼尖的赵高,发现了小凳子的不对劲,在承欢宫,他们是大打了一场,但虞延在,大家多少顾虑,可没人下重手。 “下台阶没注意,摔了一跤。”小凳子挠了挠头,随口道,他不希望赵高去树敌,摄政王是靠不住的,哪天要舍弃了赵公公,没靠山的他,肯定要被人报复回来。 赵高皱眉,一把扯开小凳子的上衣,青紫的痕迹,让他瞳孔缩了缩,“谁打的?不说往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小凳子舔了舔嘴唇,没再隐瞒。 “行了,坐着吧。”赵高衣摆带风,大步冲进宣德殿。 内侍看见他,都被吓的瑟缩,和早上的耀武扬威不同,这次的赵高,寒意森森的。 “一个个,都比我能耐啊。” 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赵高扬起嘴角,“动了我的人,知道什么下场?” “一刻钟内,过去磕头道歉的,我可以从轻处置。” “至于没来的,就给小板子小凳子赔两条腿吧。” 放下话,赵高没做任何停留,直接进了殿。 “你别说你不知道?”赵高看着虞延,毫不客气的质问,人心是有温度的,赵高最见不得别人为他受伤。 他可以受委屈,但他手底下的人不行。 “朕没想到他两会为了你去抢吃食。”虞延起了身,“那些内侍,你看着处置吧。” 虞延的态度不可谓不好,赵高的怒气也降了些下来。 “这是伤药。”虞延叫住赵高。 “就这么点?”赵高皱了皱眉,这小瓶子还没他巴掌大。 “你脸上也就三道口子,够用了。” “给我的?”赵高扬起眉,面上不是满意的神情。 “小板子、小凳子你指望擦点药膏就能好?将他们带去太医署。” 御笔监那么多人,赵高独独要了这两个,可见重视,虞延自不会去寒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