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榕整理妥当,方想起来此地的正事。 “师兄,我问你一件事,不准骗我!” “问我事?你今天打坐了吗?剑法练了吗?心经诵了吗?修为有长进吗?” 云阑的质问四连,直问的月榕脑袋发蒙。 “我不在,是不是一件也没做?” “师兄!我先说问你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你我乃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最重要的事——修行!” “其余的事一概不重要。”云阑加重了语气,“你想问我事,可以。先把今天的事完成。” 月榕是一点也不想修炼,她又不用飞升。 “师兄,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也是修行吗?” 云阑一愣,他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面容桃花的少女,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他抿唇,眸子向下看去,“自然。” 月榕趁云阑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撇嘴,说的好听,明明是个顶级恋爱脑,你要真的认为修行重要,也不会为祝星眠而死。 “问题你也问了,该开始打坐修炼了。” “可我想问的问题又不是这个。” 云阑深吸一口气,舌尖轻添后槽牙,“那你想问什么问题?” “你问完便会老老实实的修炼?” “那当然!”月榕拍拍胸脯保证,“我向来最听师兄的话了。” 月榕是欺负云阑教养好,重体面,不然高低得给她来一个白眼。 从小到大,月榕对他哪一次不是阳奉阴违? “你问吧。” 月榕凑近云阑,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师兄,你是不是喜欢祝星眠?” 云阑近距离对上月榕亮晶晶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胡。。胡说八道。” “我与她不过几面之缘,怎会对她生出情意?况。。” “况什么?”月榕又上前一步,步步紧逼。 况我心中早有所爱之人。 “没什么。”云阑垂下眼眸,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挥舞翅膀的蝴蝶。 “你该修炼了吧?” 他对月榕总是没有办法,骂,说不出口,打,不舍得。 他做的最重的事,也不过是打她的手心。 从前还能唬住她,如今她也知道他舍不得下重手,愈发肆无忌惮了。 “师兄,最后一个问题。”月榕见云阑清冷的面容黑的可怕,有发怒之兆,忙顺势拽住云阑的胳膊,“我保证问完我立马开始修炼。” 云阑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问。” “师兄不喜欢祝星眠,今日为何偷偷跑去弟子招收大会上去瞧她?“ 云阑闻言大骇,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师妹看见了?师妹全都知道了? 所以刚刚不明所以的话,只是在试探他吗? 月榕一直盯着云阑的神情,他紧张的模样统统落入她眼里。 原来他真的喜欢祝星眠啊。 她突然有几分怅然,她幸幸苦苦养大的崽,突然变成别人家的了。 哎,系统说的没错,剧情果然不容易更改。 师妹看见他卑劣的手段一定会讨厌他吧,他甚至不敢抬眸,他怕他从师妹眼中看见她嫌恶的神色。 “哎呀,多大点事,看师兄紧张的。”月榕拍拍云阑的肩膀,“师兄这个年纪,有心仪的女孩很正常啊。师兄放心,我会帮你保密。” 既然感情无法抹杀,她只希望这一世的云阑对待感情不要那么恋爱脑,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云阑惊讶抬头,原来师妹误会了。 她什么也没看见。。。 “师兄,你眼光真不错,我也很喜欢祝星眠。”月榕掰着手指说,“但师兄你要记着我说过的话啊,对待感情可以付出,但绝不能盲目付出啊。” 云阑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他掌心的软肉都要被自己掐烂了。 他一时分不清是让师妹误会他喜欢祝星眠痛,还是让师妹知道他卑劣手段的事更痛。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了?” 云阑死死的攥着手掌,她让她说什么,他害怕他一开口是无处可藏的爱意。 师妹。。似乎真的不爱他。 如果师妹爱他,知道他喜欢别人不应该是伤心欲绝吗? 可是师妹怎么会不爱他?怎么会不爱他?! 如果不爱他,何必每天费心思给他讲故事?又为何总是喜欢靠近他,缠着他,为何会时不时故意和他肢体接触?说一些撩人的话? 不,师妹一定是爱他的。 她之所以会笑,也是和他一样在假装吧。 “师兄?” 云阑的反应也太大了吧?这就是恋爱脑吗?只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动心便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不喜欢她。”云阑盯着月榕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也从未偷偷看她,我今天只是回宗的时候恰巧路过而已。” 月榕只当云阑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他动心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 月榕拎着剑坐在桃树下的青石台上,“师兄,我乖乖修炼啦。” 另一头的祝星眠已经成功通过第二关和第三关。 她一步一步走上青云宗的最高处——金顶。 殿内乌央乌央的挤满了人,祝星眠小心的在人群中探查,但并未看见月榕和云阑的身影。 拜师大典是所有通过青云宗考验的新弟子们拜师的地方,青云宗所有弟子只要修为达到金丹以上,便可参加拜师大典收徒。 祝星眠大着胆子抬头看向正前方,大典中央属于宗主武陵仙尊的位置空着。 宗主武陵仙尊常年游历四海不在宗内,宗内事务都由各位长老以及武陵仙尊的首徒云阑仙君代为打理。 空位旁站着各大长老,祝星眠一眼就瞧见其中最为瞩目的金瑶长老。 祝星眠不由心潮澎湃,金瑶长老修为高深,性子随性不羁,是她最中意的师父。 她捏了捏手中的金花,她马上可以做金瑶长老的亲传弟子了。 “金瑶长老,我再三请过云阑师兄了。”一位小弟子趴在金瑶耳边低语,“但师兄坚持不肯来,他说,他绝不收徒。” 照常理,以云阑的修为早该广受弟子了。 可他膝下偏偏一位弟子也没有,宗内长老多番催促,他怎么也不肯妥协。 “罢了,他不来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