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老是他们下午修炼课程老师,名叫居敬时。 一身藏青色长衫,手持书卷,看着不似修仙之人的超凡脱俗,反而有几分世俗中,固执又古板的教书先生的感觉。 反应也不似高阶修士般敏锐,似乎做什么都慢半拍。 居长老说了上课规则后,就挨个听弟子自报姓名年龄修为,顺便认个脸熟。 直到听到楚青玉的自我介绍,这位长老眼中带着痛惜,说出了此前那番话。 对这些,楚青玉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啊! 不然为什么她在记忆觉醒前,一直保持着练气三层的修为? 就算她身体不好,以楚家的财力和资源,想将她修为堆上去,不还是轻轻松松? 之所以没那么做,也只是想让她打好基础。 实际上,其他弟子在听她说出修为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她的修为都是靠资源堆上去的。 对她能达到练气九层,没有丝毫奇怪。 楚青玉有些尴尬地小声回答:“弟子现在的修为都是意外,其实在准备加入上墨华宗的时候,我只有练气三层来着。” 居长老不明所以:“意外?” 楚青玉低着头,用脚尖在地面画着圈,声音低的宛若蚊吟: “就是,看个书,没压住感悟,一不小心就突破了,或者是参加个心性试炼,又或者看到什么对自己触动比较大的事情,然后又没压住……” 感受着其他弟子看自己时,那怪异的目光,楚青玉尴尬地脚指头都开始抠地了。 这种被迫装逼的尴尬和社死,谁体会谁知道。 居敬时反应本就慢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楚青玉说了什么。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后,居长老才慢吞吞道:“这样啊,那情有可原,后面的课程上跟着好好学就行了。” 看到居长老继续问下一个弟子,楚青玉松了口气,直接一溜烟钻到人群最后面。 “妈耶,尴尬死了。”楚青玉找到梁希曼,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梁希曼笑了锤了下她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完,下面很多人看你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楚青玉瞅瞅身边竖着耳朵,视线还时不时往他们这里瞟的弟子,声音更压低了几分:“我能有什么办法嘛,长老非得问我,我都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梁希曼失笑:“你这么厉害,害羞什么啊,正常不都应该是修为提升太慢达不到标准,才会感到尴尬吗?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厉害,我恨不得到处去炫耀了。” 楚青玉摇头晃脑道:“不不不,人不能太优秀,不然会遭人嫉妒,而人更不能太逆天,不然就会遭天妒,你看我,就是明摆着的后果。” “曾经我也以为我天赋绝顶无所畏惧,直到我身体弱的一步一歇、三步一咳血,我就收敛了,再也不敢装逼了。” 梁希曼狐疑道:“可是,你的病不是天生的吗?” 楚青玉摆摆手:“这不重要。” 这只是上课之前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不过因为这个插曲,居长老竟然还在下午课程结束后,将楚青玉单独叫上了。 楚青玉瞬间有种上辈子上学,下课后被老师点名到办公室的提心吊胆。 楚青玉眼神脉脉地看着梁希曼,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只是走着走着,楚青玉忽然感觉去的路怎么有些不对? 他们这都已经快走出玉新峰了吧? “长老,我们要去哪儿?” “去主峰的藏经阁。” 居长老说完,继续在前面带路。 楚青玉心中更加费解。 她现在只是个新训弟子,玉新峰上的藏书楼,应该已经够用了吧? 不过她也没敢问,跟着居长老缓慢行走在山间。 走了两刻钟后,楚青玉试探性问道:“居长老,我们不能直接飞过去吗?” 墨华宗这么大,两个峰头之间又距离这么远,纯靠走路走过去,天都得黑了吧? “啊?哦哦,我这就带你飞过去。” 居长老说着,灵力卷起楚青玉就朝主峰飞去。 楚青玉:“???” 她为什么没有早点问!!! 来到主峰的藏经阁后,看门的是一个穿着墨华宗内门服饰的弟子,弟子恭敬地向居长老行礼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楚青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耸立的高塔,从外面看这栋建筑已经很大了,但是进入后,她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到的还要大上几倍。 这是高阶阵法师才会的一种,利用空间法阵,扩充建筑内部空间的手段。 书架划分整整齐齐,每种类型的书籍都分门别类摆放好。 一楼正对着大门的位置,还有一个巨大牌子,上面写着一楼的详细布局,和各种类型书籍的摆放位置。 楚青玉心中惊叹,果然不愧是在乾元大陆上都能排上前十的宗门,底蕴真不是一般的深厚。 单就在书籍和知识的储备上,她家的藏书阁就远远比不上。 只是居长老却并未带她在藏经阁找书,而是在一楼拐了个弯,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里面有很多书,看着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藏经阁。 只是地上到处都堆叠摆放着书籍,显得很是糟乱。 居长老进来后,发了会儿呆,忽地挠挠脑袋,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蒲团来,递给楚青玉。 “我这地方有些乱,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 楚青玉看着地上这儿一堆那儿一堆的书,最后找了个空间大点的空处坐下。 这时候,居长老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给你,你应该用得上。” 楚青玉接过,那是一个鸽蛋大小的石头,握在手中有种冰凉的舒适感,并且这股冰凉似乎直接从手心,传递到识海中,让她思维都变得格外清晰冷静,没有丝毫杂念。 这个感觉和她清晨诵读《基础练气诀》时的感受有些类似,只是诵读时她的是心境的平和,而此时是思维的极端理智。 楚青玉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了。 她将石头在一旁的架子上,询问道:“居长老,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