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四年。
七月。
未央宫。
如往常一样,刘彻兴致缺缺的处理完了外朝的事物后,心潮澎湃的召开了内朝议事。
汉代有内外两朝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相较于外朝的那些琐事,刘彻更喜欢在内朝中大展宏图。
因为这些人才是完全听命于他的臣子。
“卫青的兵马练得如何了?”
练兵一年半,卫青回朝过三次,这是第四次了。
“无愧陛下赏识,两万儿郎皆可用矣。”
“比之羽林军如何?”
把玩着宝剑,刘彻有些期待的问道。
“确有不足,臣虽常以匪盗磨砺诸将,但还无法与天下翘楚羽林军相提。”
卫青并不是在谦虚,对比那些从战死之卒中收养的羽林孤儿们,他现在练得那些兵还真比不上。
可惜羽林军最大的作用是保护刘彻无法与他征战,否则光靠羽林郎们,他还真不怕与匈奴本部人马一较高下。
“哦,是嘛。”
刘彻稍微有些失落,不过作为帝皇,他并没有表露半分,只是轻描淡写的道:“那便再多加勤练。”
“诺。”
问完卫青,刘彻的目光又看向了其他了人。
“漕渠如何了?”
随着刘彻的开口,一名中年年纪的人站了出来:“四百里漕渠离黄河以近,再有两岁光景即可贯通,届时粮草补给皆能速到。”
“不错,继续督促,不可懈怠。”
“诺。”
一连问了数个问题,未央宫中阔论声不绝。
良久后,刘彻拿出一张布帛让太监呈了下去。
“看看这个新令,尔等可有不同的意见?”
布帛来到卫青的手上,他低头一看:“凡不是官吏、三老(掌管教化的乡官)、戍边骑士者,有轺车(马车)一辆纳税120钱,商车一辆纳税240钱,船五丈以上,一条纳税120钱。”
‘新税?!’
卫青未有做声,将布帛递给了下位,他是武官,不想在政令上多做口舌,虽然他既是建章监事又是侍中。
布帛在内朝官员们手中流传,不多时一人便出声道。
“此令无碍可下,虽新税无标注对象,但能驾车驾船者多为商人,商人多财富,无生产,此税甚好。”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连串的附议之声,不过之前那个出声的中年男人再次出声:“陛下,此令不急可在漕渠贯通黄河时下达,届时大商人们也该恢复了从寇边之中所损失的,能够提供更多的税收。”
他的话,让刘彻思索了片刻,旋即点头:“司农说的有理,那此令便在漕渠贯通时下达吧。”
“诺。”
众人拱手。
处理两朝事物,刘彻兴许也有些疲乏了,摆了摆手:“行罢,今日便如此了,尔等退下,卫青暂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