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事态联系起来,必然是她,如今她又跟耶律文述在一起,还说明不了问题吗?”苏正杨道。
苏曼蕊不由叹息,她之前听过韩济的事,但不知其中细节,如今听苏正杨细细讲来,竟是这般让人痛心。
“我现在不知为耶律文述找解药是对是错。”苏曼蕊道,“他如此歹毒地设局害了韩公子……”
梁宜然拉住苏曼蕊的手,说道:“先不说如今战况危急,单说作为一个医者,我相信你心里也有答案,对吗?”
苏正杨拍拍苏曼蕊的肩膀:“耶律文述死不足惜,但我们该堂堂正正杀了他为韩济报仇,而不是便宜他,让他死于辽廷内部争斗,还让一城百姓为他陪葬。”
苏曼蕊暗暗点头。
“曼蕊,耶律文述的伤可有什么办法?”梁宜然问道。
苏曼蕊摇头:“这种毒甚是蹊跷,我一时看不出端倪。”
梁宜然忽然灵关一闪,说道:“我们可以找高大人问问!他向来对宋辽奇闻异事了解颇多,也许他知道一些线索。”
高匀一边挠着下巴,一边来回踱着步子。
“高大人,您别晃了,可听说过这种毒?”梁宜然问道。
“对啊高大人,您可有想起什么?”苏曼蕊也问道。
“老夫不确定是不是啊……”高匀沉吟道。
“高大人想到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一起合计一下也许会有突破口。”苏正杨道。
高匀想了一下,说道:“刚才我听你们描述耶律文述中毒的症状,让我想起了一则秘闻。这事说起来就长了,从哪里说起呢?得从十四五年前上京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说起。话说那时候,上京有个臣子,原配妻子去世,便续娶了上京贵女为妻,婚礼操办极尽奢华,在臣子里面可谓空前绝后啊。”
“高大人,我们说毒药的事呢,跟辽臣成亲有什么关系?”苏正杨道。
“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了,再这么急躁,我不讲了。”高匀一个白眼。
“好好,我不多嘴,您继续。”苏正杨被磨得没有一点脾气。
“你们可能要问了,为何一个臣子的婚礼搞这么大排场呢?那是因为他受辽主器重,辽主为何器重他呢?是因为他多次平定叛乱,立下了战功。早前辽人各部族之间争地盘、抢权利,那叫一个乱,直到前任辽主继位,才稍微消停些。前任辽主虽然得了大位,但起初根基并不稳固,宗室贵族皆虎视眈眈,时不时搞一些动作。就在那时,前面说的这个臣子将手下探子提供的一种毒药进献给了先辽主,这种药水淬在箭头上,便是杀人利器。所谓擒贼先擒王,用这种毒药收拾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后面的人也就蹦跶不起来了。政局稳固之后,前任辽主不忍残害手足同胞,就命这位大臣毁掉此毒,只因这种毒极为凶残,人中毒后便会陷入昏迷,毒药侵入身体里,日日腐蚀五脏,中毒之人能感受到这种疼痛,但醒不过来也喊不出来,只能在极端的痛苦中死去,中毒之人一般活不过十日。这种毒药已经很久没有现世了,也不知当初那个大臣有没有按照前任辽主的吩咐销毁毒药啊。这个大臣……”
高匀眼睛快速地从他们三人脸上掠过,随即眯起眼睛,神秘道:“正是耶律雄的父亲耶律兀里!”
三人皆惊。
“这件事果然与耶律雄有关。”苏正杨道,“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耶律雄与耶律文述素来不睦,这次设计对耶律文述下手,既有了对宋出兵的理由,又可以除去政敌。”
“可是耶律雄的阵营层层把守,就算如今我们知晓了是他干的,怕是也奈何他不得。”梁宜然担忧地说。
“或许有个人能帮上忙。”苏曼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