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怨恨我吗?”陈修远问。
梁宜然摇摇头,道:“现在我反而愈加理解你。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我才知道我们走不到一起,是因为我们当初的想法压根就天差地别,你心怀天下,不甘困于一隅,而我却只想过简单的日子。被关在这里的几天,我越来越觉得,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若整个大宋都危在旦夕,又何来小家安宁?眼下时局不稳,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你变了很多。”陈修远缓缓道。
“如今陈大人也像变了一个人。”梁宜然道,“你比之前更加果敢,也更加坚定了。你有学识,有远见,相信凭你的能力,未来也会为大宋、为天下百姓开辟一种不一样的局面。”
“多谢你。”陈修远道,“你能这么想,我是没有想到的。”
“我总不能每天活得如一个怨妇呀。”梁宜然笑道,“是正杨开解了我。”她脸上泛起一丝幸福的笑意,陈修远便也明了。
陈修远笑道:“苏公子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相信他是真心待你的,那我便祝你们白头到老,琴瑟和鸣。”
梁宜然真诚着微笑道:“多谢。”
与陈修远分别后,梁宜然心里无比的轻松,对于过去的某些事,她与他,都彻底放下了,他们都有更值得奔赴的将来。
走到帐门口,发现苏正杨正站在那里。
“你在等我啊?”她走上前去,故意问道。
“没有。”苏正杨嘴硬,“夜色甚美,在这看看。”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她憋住笑,看着他。
“知道还问。”苏正杨不满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梁宜然伸手握住了苏正杨的手,说道:“我跟陈大人,只是把之前没有说的话说开了。以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
“我当然相信。”苏正杨咧开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开心,伸手将梁宜然搂进怀里。
马车停了。
车外传来耶律文述的声音:“苏姑娘,离耶律雄的阵营还有五十里,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扎营休息。”
“多谢将军。”苏曼蕊答道。耶律文述不再多说什么,径直骑马走开了。
“走吧,下去烤肉!”古诺带她下车。
刚下车,苏曼蕊便看到韩其昶远远骑马而来与耶律文述汇合,并悄悄对他说了一番话。没一会,耶律文述走过来,对苏曼蕊说:“宋使已经到达耶律雄的阵营,有他在,你的家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太好了。”苏曼蕊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身轻松,道,“多谢。”
耶律文述神情冷峻地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