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军此举未免对大宋无礼。”陈修远道。
“都怪下面的人,做事粗鲁,急于惩治逃奴,没来得及将衣服给他们脱下来,竟未考虑到这一层,还望陈大人不要跟这帮粗人一般见识。”耶律雄道。
“耶律将军惩治自己的家奴,我作为外人也不便多言。”陈修远只得先吃下这个哑巴亏。
“陈大人通情达理,再好不过了。里面请!”进得营中,耶律雄道,“大辽使者已在路上了,明后日便到,不如今日先委屈大人在此休息一下,营帐都为大人准备好了。”
“多谢将军。但陈某此次也是奉命而来,烦请将军先带陈某见一见竣州百姓。”陈修远道。
“当然可以,大人请。”耶律雄带陈修远来到关押高匀他们的营帐。
梁宜然与苏正杨见到来的使臣是陈修远,皆是一惊,谷中其他百姓倒是开心得很,早就听说陈修远科举高中,在朝为官,想不到如今来解救自己的竟是他,大家看到仪表堂堂、身着官府的陈修远,不由地欢呼起来。高匀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得知这位就是当日在朝堂上破解辽使难题的陈修远,看到他面对耶律雄的发难,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也是佩服得很,再想想自己前几日的行状,同为大宋官员,不由有些惭愧。
陈修远对耶律雄道:“将军,这些人皆为竣州百姓,并无罪行在身,如此关押着他们,怕是不妥吧。”
耶律雄做出为难的样子,道:“大人也体谅一下在下,在下此举也是为防在和谈开始之前出什么乱子,名为看押,是为保护。”
“有劳将军费心。但如今陈某已然到来,便由陈某作保,请将军行个方面如何?他们若有什么差池,陈某一力承担。反正辽使一到,便可做交接。”陈修远道。
“呵呵……既然陈大人如此说,那自然是好。”耶律雄道,“只是为保万无一失,在交接完成前,只得委屈大人待在营中,不要随意外出,免生枝节。”
“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给将军添麻烦。”陈修远道。
谷中众人暂时被移交给了陈修远,只是耶律雄依旧派人远远地监视着,虽不像原先看管那么严,但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营帐四周的几步。
安顿好大家之后,高匀、苏正杨与梁宜然来到陈修远的营帐,高匀一见到陈修远,便忍不住大倒苦水,把这几日前前后后的事都跟陈修远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拍几句马屁。
“陈大人果真是少年英才!”高匀忍不住夸道,“此番多亏了大人,救我等出水火啊。”
“高大人言重了。”陈修远道,“这都是官家英明,心怀百姓,陈某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敢担大人一句谢。”
“陈大人果真是谦谦君子!”高匀叹口气,“反倒是在下,堂堂知州,竟被奸人诱骗至此,实在是有负圣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