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大笑,道了句“后会有期”,便策马而去。
韩云天回朝,所有人都以为郡主已经顺利远嫁,先帝还夸奖他差事办得好,嘉奖了他。
他回到父亲军中,告知父亲,房正元在护送郡主的路上染急病死去了,父亲听闻,唏嘘不已:“正元的悟性与武功皆在你之上,为父还打算好好栽培他,哎,天意弄人……”
罗嘉月拜托韩云天的第二件事,他也没有办好。郡主出嫁的当年冬天,罗将军夫妇因思念过重,身体逐渐不佳,双双离世了。
那以后的日子,韩云天也曾派人去太州打听过房正元与罗嘉月的下落,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这反而让他如释重负,不知道他们的境况也好,如果他们过得好,他会难过,如果他们过得不好,他更会难过。那段尘封的旧事,那段苦涩的少年时光,终究是以这样黯淡的结局草草收场,每每想起,尴尬又难受。
后来他不再让人去找他们,也不再常常想起他们,像变了个人一样,沉稳了许多,脚踏实地跟随父亲在军营里操练,听从父母的安排娶了贤惠的妻子,生下儿子,一天天成长为他之前所渴望的男子汉,可以独自带兵征战,驰骋沙场。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上次皇上派他去前线犒劳将士们,经过太州的时候,想起了前尘往事,忍不住再去打听了一下,却得到一个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夜半微凉的清风把韩云天拉回现实,他望着清冷的孤月,再看看饭堂里跪着的韩济,百感交集。如今的情形,与当年是何等的相似?他很想成全了韩济,但是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有之前的少年热血了,她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拉韩济起来。
第二天一早,韩夫人来到厅堂,发现韩济已经不在了,管家说公子天还没亮就走了。韩夫人失笑:“就知道这孩子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这还没跪一夜呢,就撑不住了,想是今晚回来就忘了这事了。”
当天晚上韩夫人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韩济爱吃的饭菜,想着韩济昨晚跪了一夜,给他好好补补,也修补一下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月至中天,饭菜热了好几回,韩济也没回来。
韩济在云旗的小屋。
他慵懒地靠着庭院里的秋千架,看着云旗荡秋千。
云旗悉心劝他:“韩将军跟韩夫人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实在犯不上为了我顶撞他们。”
韩济说道:“我本来也没想顶撞他们,但是我忍不了别人说你,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云旗停了秋千,站到韩济面前,微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很知足,但你也实在不该与父母吵闹。”
韩济说道:“云旗,如果我离开了现在的家,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云旗倚到韩济怀里,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的心都属于你,可我不愿意看你与父母不睦,因为这样你心里也不好受。我宁愿离开,也不想让你每日犯难。”
韩济把云旗抱紧,说道:“傻丫头,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相信我,我会说服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