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正元说道:“既然大人都已知晓,在下无可辩驳,但今日之事全是在下一人的过错,在下愿一力承担,恳请大人不要伤及无辜。”
辽使微笑道:“将军与郡主既两情相悦,那我也不做棒打鸳鸯的事,我心悦郡主,一心求娶,却不想郡主已心有所属,这事是我的不对,你们走吧!我们草原儿郎,绝不会强人所难。”
罗嘉月说道:“可是和亲之事,想必贵国也已知晓,如今我一走,大人只身一人回去如何交代?”
辽使说道:“这事不劳你们费心了,一切我自有办法。总之只要我不声张,就没人会找你们的麻烦。”
罗嘉月与房正元谢过辽使,便简单收拾了行囊,走出帐来,原来辽使早已把所有辽兵都调开了,一路可畅行无阻。韩云天送他们离开,三人沉默了一路。
走到一处,韩云天突然站住,说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你们好自为之。”然后把马缰绳跟一个小包袱递到房正元手里,说道:“这匹马送给你们,还有一些盘缠,你们路上用。”
房正元望着韩云天,心中难平,抱拳道:“云天,对不住。”
韩云天说道:“你想清楚了吗?当日你我一同入父亲帐下,约定一起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你要知道,这一去,军中会将你除名,你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实现当日的理想,军功、声明再也与你无关。”
房正元握住罗嘉月的手,对韩云天说:“我本是孤儿,无牵无挂,原本唯一的心愿是上战场挣军功,但若要我与心爱之人生离,眼见她前去千里,那再多的功名利禄于我而言都不再有意义了。”
这话听在韩云天耳里,只觉得心酸,他看了他们一眼,心里仿佛压了块巨石,一时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罗嘉月说道:“只是还有两件事需要公子帮忙。”
韩云天说道:“你说。”
罗嘉月拿出一块弯月形的玉佩,说:“麻烦公子替我将这玉佩交给钰心留个念想,然后送她回老家。”
韩云天点头:“好。”
她复又说道:“请公子平日里多照看一下罗将军与罗夫人,他们抚养我这么多年,我此后却无法在身边尽孝。”
韩云天点头说道:“我一定照应他们。”又对房正元说道:“照顾好她。”
房正元道:“云天,多谢你!我们就此别过。你一定勤加努力,成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也算是……替我完成未竟之志。”
韩云天苦笑一声,但还是勉强点点头,道:“走吧。”
房正元跟罗嘉月向他行礼,然后骑马消失在了夜色中,韩云天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