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天立在那一会,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把她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而她作为深闺女子,面对这样的表白,肯定不好立马答应,所以才找借口拒绝。于是他决定等这几天忙完了使者来朝的事,就让父母去罗家提亲。他大踏步迎着夕阳而去,认为自己想要的生活即将实现。
如今的皇上在当时还是博王,暄妃在当时也只是博王的姬妾。暄姬坐在镜子前,气得把梳子往桌上一摔,说道:“我看这段日子,王爷的眼珠子都要长在那姓罗的贱人身上了,他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还不是为了看那贱人!前几日还听皇后娘娘说,有意要为王爷指婚,莫非说的便是那贱人?”
承公公说道:“您多虑了,您想想罗嘉月之前的那些事,皇家的大门是断断进不了的。”
暄姬说道:“规矩还不是官家与皇后定的,若他们心意已定,谁能阻拦得了?”然后脸色一沉,说道:“这贱人琴棋书画处处过人,将来若是进了王爷的府门,焉有我的立足之地?必得想个法子,把她给打发了……”
使臣来朝,先皇跟慧淑皇后设宴款待。席间谈到中原音律,年轻的使臣说起一直追寻而不得的古曲《将离》,慧淑皇后想起前几日罗嘉月弹奏了一首曲子,也说是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就让罗嘉月把曲谱呈上,年轻使臣大喜,邀请罗嘉月一起合奏。韩云天在殿外遥遥看到罗嘉月的身姿,琴曲悠扬,美人如斯,他想到自己与她的未来,深深地笑了……
那晚回到家里,韩云天听到父亲跟母亲闲谈,偶然说道:“今夜听官家谈起,那位辽使很是喜欢罗家姑娘,有意请皇上赐婚。”
韩云天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赶紧问道:“官家答应了吗?”
父亲说道:“还未下旨,但是听皇上的意思,应该十有八九会答应。”
韩云天顾不得了,对父亲母亲说道:“孩儿喜欢罗姑娘,恳请父亲母亲为孩儿提亲。”
父母闻言,皆大惊。
“向即将和亲的女子家提亲?这不是公然与官家对着干吗?让你父亲日后如何在朝堂上自处?”母亲训斥他不懂事。
“官家现在还未下旨,她就不是和亲的人选,只要我们在官家下旨之前定下婚事,皇上也没有理由坏人姻缘!”韩云天恳切地说着,声音哽咽,几乎含着哭腔,“孩儿求你们了,她是孩儿喜欢的人,她以前的日子已经很苦了,现在好不容易好过一点,孩儿不忍看着她远去荒蛮之地,一生孤独。”
母亲沉住气,对他说道:“母亲实话跟你说吧,就算没有违逆官家的旨意,我们家也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为什么?”韩云天不可思议。
“罗姑娘之前的事我们都知道,我朝女子重名节,我们绝不娶风尘女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