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惋惜,果树本就是开花、结果、落叶,周而复始。”
“无妨,我这次来竣州,打算长住了,明年春天再与公子一道赏花可好?”妙裳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顺道向梁姑娘讨一些桃花糕吃。”苏正杨爽快说道。
几人来到了谷口,妙裳的马车停在外边,妙裳脉脉看着苏正杨,道:“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
“姑娘如今住在哪里?”苏正杨问。
“我有个表亲在竣州城,现在暂住在那里,公子不必担心。”妙裳道。
“那后会有期!”苏正杨挥手告别了妙裳。
石头望着云裳远去的马车,试探着问道:“公子不会是对妙裳姑娘……”
“瞎说什么呢?”苏正杨白了他一眼,“妙裳姑娘只是我的朋友。”
“可小的觉得公子对妙裳姑娘是不同的。”石头道。
“哦?那你说说看。”苏正杨逗他。
“公子肯为了妙裳姑娘跟老爷争论,还愿意陪她游玩,而且公子对妙裳姑娘的态度特别……特别温柔。”石头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说给苏正杨听。
“哦,你觉得,这样就代表我对人家存了别的心思?你不懂就别瞎叽歪了!告诉你,我如此对待妙裳姑娘,是因为我尊重她,欣赏她,并无他意,明白了吗?赶紧回家去!”苏正杨作势往石头脑袋上一推,石头躲过去,然后一脸茫然地摸摸头,跟上苏正杨走了。
回到谷中之后,梁宜然过得很悠闲,她偶尔也会想起陈修远,但是再也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只是像记起一个普通故人一样,她觉得,两个人都找到了自己适合的活法,也算是另一种美满吧。
她又融回了以前那种不急不慢的安逸节奏里,汴京的一切,好像不曾发生过。她每天照旧跟妹妹斗嘴,在山野里玩耍,偶尔会铺开纸,学着钱先生的样子,画一幅丹青,只是尚未学到精髓,画得歪七扭八,苏正杨每次看到,都要笑话她一阵。钱先生有事的时候,她便去替他教孩子们读书,就这么平静闲适地度过了一个夏天与一个秋天。
在一个落叶纷飞的深秋傍晚,钱先生对她跟苏正杨说:“我听手下的人说,在这一带又发现了丁大力与黑狼的行迹,我想他们可能从京城越狱了。”
苏正杨说:“就算他不越狱,应该也很快可以出来。上次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我们受那么多苦,他却被好吃好喝地招待,可见他的关系不一般。只要洪冲不倒,丁大力能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钱先生说道:“不管怎么说,此人心狠手辣,毫无底线,我们还是当心为好。”
梁宜然问道:“他这次回来,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钱先生说道:“他在这附近到处搜寻以前的手下,召集了不少人,但是没有占山头的意思,反而是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竣州,据说是又往京城去了。他们神出鬼没,官府也几次没拿住他。”
梁宜然说道:“上次他的人被官府抓的差不多了,难道他又想召集人在京城一带做劫匪勾当?”
苏正杨说道:“我回去就写信给韩济,让他小心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