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夸了一路了。”苏曼蕊闭眼道,“让我们的耳朵歇歇好吗?”
苏正杨不满地瞅着她,道:“我看你这是嫉妒。”
马车辘辘,终于转进了谷口。
梁宜然看着周围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了,他们离开短短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由得心里生起一种悲凉。梁父对梁宜然说道:“天色还早,我们先去见苏员外,把一路上的事情交代一下再回家。”梁宜然点点头:“好。”
到了苏家门口,早就乌压压站了一群人等着,见到马车过来,便上前迎接,并忙活着搬东西,大家一起进到花厅里,苏员外跟苏娘子早就坐在那里了,苏员外向梁父抱拳:“赵管事都回来跟我说了,这一路上着实凶险,多亏了梁兄周全。”
梁父道:“苏员外客气了,令郎与令爱机敏过人,每次都能妥善应对,在下倒是多亏了他们关照。对了,孙掌柜这次送了不少药材,我去与赵管事交接一下。”
苏员外笑道:“不急,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老夫自当先为你们接风,其他的事日后再说也不迟。”于是不由分说地吩咐灶间摆饭。
几人被簇拥着落座。苏员外跟苏娘子免不了又是对梁父一阵谢,一顿饭宾主尽欢,后来席散,梁父与赵管事交接了一些事,便带着梁宜然告辞回家,苏正杨趁乱悄声对梁宜然说道:“明日巳时我们去见钱先生。”梁宜然轻轻点头,然后辞别众人跟父亲回家。
苏正杨回自己院子休息了一会,石头就跑来告诉他,苏员外要见他,苏正杨暗叫不好,但还是乖乖去了。
苏员外端坐在书房里,苏娘子坐在一边,二人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与方才席上的和颜悦色完全是两个样子,苏正杨知道定是有人又告状了,便讪讪地开口:“爹,您找我?”
苏员外拍了一下桌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你临走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跟孙家的婚约,你为何没谈成?”
苏正杨略惊:“父亲都知道了?”
苏员外手中拿着一封信,朝苏正杨扔过去,说道:“你自己看。”苏正杨捡起来,发现是孙掌柜写给苏员外的信,信中说陈修远与孙姑娘已择定吉日准备成亲。
苏正杨说道:“父亲何必生气?当年的婚约只不过口头约定,如今孙姑娘得嫁贵婿,也算是喜事一桩。”
“还不都是你办事不力?”苏员外痛心道,“你小时候我们就定下了婚约,陈修远跟孙姑娘认识才多长时间?你孙伯父一向重约定,你若是一到京城就向孙家提亲,他怎么还会让女儿另嫁他人?可见是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苏正杨说道:“我们刚到京城的时候是什么情形,父亲应该听赵管事说了,那样的形势下,孩儿哪有心情顾及儿女私事?”
苏员外指着苏正杨,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你还在狡辩!”
苏娘子递上一杯茶,劝解道:“相公别生气了,这门亲事不成,我们为正杨另说一门就是了。正杨一表人才,我们又家境殷实,不用愁的。”
苏员外喝了一口茶,又对苏正杨说道:“不单单是这一件事。你也知道,我们原本也中意陈修远,想撮合他跟你妹妹,可让你这么一闹,你妹妹的婚姻大事也被你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