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杨说道:“当年我父母刚成亲,有一次母亲路过此地,一眼便相中这里。后来我父亲努力打拼,家里渐渐富裕,为了满足母亲当初的心愿,就在这里安了宅子,家里一切都是按照母亲的喜好来置办的。”他指着眼前的木门说:“当时我母亲不喜奢华,所以一切都以简单雅致为主。”
韩济不知苏正杨此刻平静的面孔下的波澜心境,只顾着问道:“你想再进去看看吗?”
苏正杨微笑着摇头,说道:“不必了,该记住的都在心里。就算进去了,物是人非,看了心里不免难受。”
韩济用手肘怼了他一下,玩笑道:“真想不到这些话是从你这个纨绔子弟嘴里说出来的,什么时候这么伤春悲秋了?好了,既然你不想进去,那咱们赶紧走吧,还要去办正事。月黑风高夜,不要浪费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苏正杨被他逗笑了,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压抑。
韩济带着他们两人在幽静的巷子中绕着,巷子里安静得很,夜已深,只能听到深巷中偶尔传来的几声遥远的犬吠。
走了许久,韩济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三人停在一座高高的门楼前,梁宜然想起韩济刚才说的关于这座宅子的传言,心里有点发毛,尤其在这夜色中,心里更加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韩济说道:“走吧,我们进去。”说完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在灯笼的映照下,梁宜然看到这座大门已经老化陈旧,甚至依稀还有几处火烧过后的黑色灼痕,看来刘睦消失后,他的宅子里并未消停过。
门没有上锁,韩济轻轻一推就开了,他一边走一边说:“大家都把这里当做不祥之地,纷纷避之不及,周围没有人住,这一所荒废的宅子也没有上锁。反正真正的高手靠锁是防不住的。”
进了大门,再往里走便来到宽阔的院子里,刚走了几步,梁宜然说道:“这地上怎么坑坑洼洼的。”然后拿灯笼往地上一照,不由瞪大了眼睛,道:“这地上,砌的是……铜钱?”
韩济与苏正杨也蹲下来,沿着灯笼发出的光往前一看,果然见一条一丈来宽的小道在院子里曲折延伸,小道比周围地面的颜色要暗一些,目之所及,竟是有不计其数的铜钱铸在上面,另外还有一些被挖走,留下大大小小的坑洞。因为年代久远,现存的铜钱上布满幽幽的铜绿,想来刘家宅子之前有不少人前来光顾,他们找不到传闻中的宝藏,便拿这些小钱开刀,导致现在整条小道坑洼不平。
“果然符合京城巨富的派头!”苏正杨不由叹道,“不过他这么有钱,又爱显摆,怎么不用金子铺路呢?”
韩济道:“用金子铺路?连皇宫都没这规格,刘睦敢这么干,那就是藐视官家,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行了别看了,咱们往里走吧!”于是三人动身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