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裳看着他,眼含笑意,说道:“公子是在吃醋吗?”
苏正杨将目光看向别处,轻咳一声,说道:“在下觉得,以姑娘的见识和气魄,不应该埋没在这烟花之地。”
妙裳娇艳地一笑:“怎么?难道公子还有一千两为我赎身不成?”
未等苏正杨说话,妙裳爽朗大笑:“跟公子说笑的。万般皆是命,公子无需可怜我,我也有我的活法。”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与苏正杨的杯子一碰,自顾自饮下。
苏正杨闻言不便再说什么,也知道在此处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了,而且天色已晚,怕万一韩济去孙家找不到自己,会扑个空,便留下一些银两,对妙裳道:“今日多谢姑娘相伴,时候不早了,在下该告辞了。”
“奴家还想与公子好好喝几杯呢。公子如此着急,莫非是赶着去会心上人?”妙裳道。
“姑娘说笑了,只是天色已晚不便久留,多谢姑娘好意,日后有机再与姑娘畅饮。”苏正杨道。
妙裳为苏正杨开了门,笑道:“既如此,奴家便不留公子了,公子慢走。”
苏正杨回到孙家,枯坐一会,刚要睡下,却发现窗外有一个黑影闪过。
“谁!”苏正杨警觉起来,那黑影却直接翻窗而入,苏正杨这才看清是韩济。苏正杨放下心来,却又想起他今日失约的事,心里不快,便怪声怪气地打趣道:“韩公子怎么也做起这偷摸的事来了?”
韩济没说话,自顾自坐下,苏正杨这才发现,不过才一日不见,韩济却蔫头耷脑的,十分憔悴。
韩济说道:“你以为我不想从进门走啊?实在是我现在不能让别人看到我,我来见你,还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呢,还不是因为记着答应你的事!你倒好,也不见你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光顾着数落我。”
苏正杨说:“好,我关心一下你,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去找过你,被拦下了。”
韩济说道:“你不知道,今早我被父亲叫去了。不知道是谁多嘴,把昨夜露华浓的事告诉他了,还添油加醋,说我公然跟姓陈的争抢烟花女子,父亲着急上朝,也没细问我,一气之下把我关了起来。不料今日早朝,洪冲在陛下面前提起这件事,还百般讥讽父亲,指控父亲管教不当,纵容我惹事,官家也有些生气,命我这几日不必当值,反躬自省。父亲回来后,管家这个多事的老头,居然把云旗姑娘住进老宅,以及石头给云旗姑娘送东西的事告诉了父亲。这下父亲更是认定了我迷恋烟花之地,还置外宅养风尘女子。我刚要解释,偏巧这时秦武那狗东西居然带了几个姑娘来我家,莫名其妙说了些昨晚多有得罪,特意送几个姑娘来赔罪的话,父亲当时脸都气黑了,觉得几十年的名声被我败坏了,上来就要打我板子,要不是我母亲死活拦着,你都见不到我了。等母亲把父亲劝得气消了,我才有机会向他解释这一切。”
苏正杨说:“你该早点跟韩将军说的,韩将军正直清白了一辈子,定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有污点。”
韩济说道:“我也是怕父亲母亲多想,再说云旗姑娘住几日就走,本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有那起子小人,专门爱煽风点火,还专往我父亲的痛处上点。”
苏正杨说:“解释清楚了就好,相信韩将军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