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点头:“非常时期,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送走韩济之后,江太医当即便带着赵管事、苏正杨、苏曼蕊与梁宜然一起前往太医院。
“原来这就是皇宫!真气派啊!”苏曼蕊拉着梁宜然的手,望着巍峨肃穆的宫门啧啧赞叹。
“天子居所,当然得气派。”江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把腰牌出示给守宫的侍卫,侍卫检查过后放行。
进得宫门,狭长的甬道上空无一人,安静得能清晰听到几人走路的脚步声,几人感到被一股威严之气围绕着,竟不由地紧张起来,走路也轻了许多,江太医一脸严肃认真地走在前面,目不斜视。
苏曼蕊低声说道:“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咱们这刚进来,还没走几步呢,就这么压抑,那长年住在里面的娘娘们,得多无聊啊!”梁宜然深以为然地点头。
苏正杨说:“要真像你们说的这样,为什么朝中官员争着把自己家女儿和妹子送进宫里?再说了,你们操这些闲心干嘛?横竖你俩也没资格入宫为妃。”
梁宜然与苏曼蕊各自白了他一眼,他嘴里仍然不饶人:“怎么?恼羞成怒了?怒也白怒,就你俩,姿色平平,还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半点才情也无,进宫给官家添堵吗?大宋没有女子了?就算进了宫,宫廷斗争何等残酷?以你们俩这脑子,肯定活不过半年就得被整死,哈哈……”
本来刚进宫门,面对周围的静默环境,梁宜然跟苏曼蕊还有些怯怯地,规行矩步,生怕做错,这下被苏正杨一起哄,瞬间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约而同地上前要厮打苏正杨,苏正杨一扭头跑起来,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刚才道路上还空荡荡地,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苏正杨本想道歉,没等他开口,那人先扯着公鸭嗓子说话了:“大胆!皇宫重地,也敢打闹喧哗!长眼睛了吗?”
他们看来者的打扮,加上说话的腔调,断定此人应该是宫里的太监,那太监趾高气昂地用两根手指弹着身上并不存在的土,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江太医忙上前说道:“原来是承公公啊,方才多有得罪!这几位是奉旨进太医院办事的,初次进宫,若冒犯了公公,还请公公多担待!”承公公听到“奉旨”二字,才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苏正杨,怪里怪气地说道:“倒也无妨,以后走路可得仔细些,今儿得亏遇到的是咱家,明儿要是遇到圣驾呢,你们也这么毛毛躁躁的?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江太医赔笑道:“公公提点的是,他们记住了。公公这是要去哪里啊?”承公公说:“暄妃娘娘宫里的玉容粉用完了,命咱家去太医院再取些来。谁知道你们太医院当差太糊弄,这会子还没备好,害咱家白跑一趟。”
江太医忙说:“公公说的哪里话,管家吩咐太医院每月为暄妃娘娘调制玉容粉,太医院上下哪敢不尽力。只是,暄妃娘娘宫里的香粉,不是才领了吗,眼下还没到领香粉的日子啊。”
承公公瞥他一眼:“非得到日子才能领吗?你们就不知道提前预备着?”
江太医道:“公公有所不知,这玉容粉工序复杂,非一两日可得,况且近日京城疫病严重,辽国又步步紧逼,太医们正在加紧研究治病的方子,所以……”
承公公说道:“得了,你这些话,刚才在太医院已经听过一遍了,你们太医院越来越会撂挑子了,连暄妃娘娘的事都敢怠慢!看咱家回去不如实汇报给娘娘,你们回头跟娘娘解释去吧。”说完扬手一甩拂尘,哼了一声,狠狠地瞥了众人一眼,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
“刚才那个公公,是什么来路啊?怎么这么招人烦?”梁宜然问江太医。
江太医低声说道:“那是暄妃娘娘宫里的承公公,暄妃娘娘独享圣宠多年,她身边的人也成了宫里的红人。”
苏曼蕊说:“怪不得呢,原来是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