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正在给许婆婆把脉,他紧皱眉头,从他的神色看,情况并不太好。
半晌,江太医说:“奇怪,照理说,老夫新配的方子,当可对症啊,方才大家的病情确实都有好转,现在怎么又复发了?而且还比用药之前的症状更加严重。”
“那会不会是药材被人做了手脚?”苏正杨说道,“这批药材运送途中,曾经遭到过劫持,会不会是那伙歹人趁我们不备,偷换了药材?”
江太医摇头:“不会,老夫检查过公子送来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况且从开方到配药,都是老夫监督着进行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梁宜然疑惑地自言自语,然后问赵管事与苏曼蕊有什么看法。
赵管事说道:“江大人,会不会是病人平时的饮食跟服的药相冲?”
江太医说道:“病人的饮食清淡温和,与药并不想冲。”
赵管事沉思了一会,又说道:“江大人,药渣检查过了吗?”
江太医说道:“已经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啊。”
在赵管事与江太医讨论的时候,苏曼蕊在周围走了一圈,觉察出有点不对劲,忽然说道:“大家有没有闻到,这里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没有啊!”大家异口同声道。
“不对。”苏曼蕊说,“我的嗅觉向来灵敏,这里一定有什么异样。”说完,她仔细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是五尾狐花!”
“五尾狐花是什么?”孙月清问。
苏曼蕊说:“五尾狐是一种草植,花分五瓣,每瓣形似狐尾,且颜色不同,所以叫做五尾狐花。”
江太医说:“这五尾狐花老夫倒是没有听闻过。”
苏曼蕊说:“江大人有所不知,这五尾狐花,只生长在竣州一带的偏僻处,又生得极少,别说很少有药书记载,就连我们当地人也不容易见到。今日若不是闻到了它独有的气味,我也不曾想起这种花。”
赵管事想了想,说道:“若真的是五尾狐花,便解释得通了。”
孙月清说:“两位是觉得这种花跟今日之事有关系?”
赵管事与苏曼蕊点头。
江太医说:“老夫愿闻其详。”
赵管事说道:“这五尾狐花的特别之处不仅在于它妖艳魅惑的外表,更在于它亦正亦邪的本性,因为它既可用作治病救人的良药,又可以变成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是药是毒,全在人的一念之间。”他顿了顿,四周打量了一下,快步走到药炉处,在残留的灰烬中扒拉了一会,找到一片枯叶一样的东西展示给众人看,道:“就是这个,这便是晒干后的五尾狐花,只不过花已经被烧掉了,只残存这一点叶片。大家有所不知,将五尾狐花晒干后以火焚烧,散发出来的气味正是一种毒,这种毒对正常人无碍,但是对于病虚体弱的人而言,便是雪上加霜。起初中毒症状跟瘟疫十分类似,大夫往往会被误导,以瘟疫症状开药方,这样就会耽误解毒时机,导致中毒越来越深。”
“那毒发会如何?”孙月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