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道:“已经抓了几个带头的,正在审问。”
苏正杨拍拍韩济肩膀,道:“受累了。”
韩济摇手:“韩某职责所在。对了,你们何时到的京城,怎么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苏正杨说道:“我们刚到,韩公子不必客气了。”然后把苏曼蕊等人向韩济介绍。
得知他们是送药材进京,韩济说道:“京城时疫严重,你们也要保重自己。”又问道:“你们可有住处?”
“家父在寺后街有一处闲置的院落,我们暂时去那里住。”苏正杨说。
“那好。眼下我还要去其他几个城门看看,着实走不开。只好委屈各位先行一步,等忙完了,韩某一定登门拜会。”韩济道。
众人与他道别。
“宜然,你与刚才那位公子认识?”陈修远低声悄悄问梁宜然。
梁宜然点头:“在谷中的时候,我不是说有两人夜间上山了吗?就是韩公子与他的侍从。真巧,这次又遇见了。”
两人微弱的对话却被陈母听到了,陈母插话道:“长得确实秀气白净,怪不得上次入夜了也要赶着去寻他。”
陈修远赶紧打断母亲的话:“娘,少说两句,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梁母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梁宜然抿抿嘴,因记得答应过陈修远要忍让陈母,硬是咽下委屈,也没说什么,径自跳上马车。
时下正闹瘟疫,汴京城内宽阔的街上也是冷冷清清,店门紧闭,方才出城的人散去之后,街道上便很少见到行人了,越往城内走,越觉萧条。
“看来城内的情形比我们想的要严重许多。”梁父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得先跟孙伯父会和。”苏正杨说道。
往孙记药材铺走的路上,人竟然渐渐多了起来,快到药材铺门口时,发现门外临时搭起了许多简易的帐篷,里面躺了许多病人,病人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一时间哀嚎声、呻吟声不绝于耳,让人看了心里忍不住难受。其间穿插着几位大夫模样的人在奔走照顾,还有一位模样俊秀的素衣公子,虽然蒙着面,由于长期劳累也略显疲态,但依然难掩周身的气质,似有种遗世而独立的仙气。
公子抬眸,发现了他们,快步走过来。
“这里是医治时疫病人的地方,几位快离开这里,以免染上病疾。”公子语气略带焦急,但语调婉转柔和,眼神清澈明亮,想不到眼前的公子竟是一位姑娘。
这时从药材铺中出来一位同样蒙着脸的中年男子,看到他们,忙迎上前,施礼道:“这位想必是苏公子了。在下姓崔,是孙记药材铺的管事,有失远迎,公子勿怪。”
苏正杨施礼说道:“无妨。”
崔管事忙对身侧的姑娘说道:“姑娘,这位就是老爷提起的苏家公子。”又对苏正杨道,“苏公子,这是我们孙掌柜家的二姑娘。”
孙姑娘看了苏正杨一眼,随即垂目行礼,众人连忙还礼。崔管事把大家引进铺子后面坐了,又忙前忙后地上茶招待。谈话中,得知孙掌柜这次是义务为城内的大夫提供了药材,朝廷设置的几个医治点已人满为患,孙掌柜便主动把病人集中到药材铺门前,发动铺中伙计一起照顾病人,这几天人手不够,于是孙姑娘也带着府里的家丁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