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叹气:“刘睦生意做得甚大,其财宝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所以我更相信传言有几分真。眼下战事接连不断,辽军勇猛彪悍,手段狠辣。而我大宋连年战事下来,民生凋敝,朝堂上又多腐败的官员,想是最后发到军中的军饷却没有几个。若是这批宝藏能找到,用作军资,壮大我军队伍,与辽军对抗,就多了一成胜算啊。听闻你们要进京送药材,我希望你们借着这次机会,一路留意一下有没有线索。”
梁宜然道:“好,我愿去寻找线索。如若真找到宝藏,用于军中,也算好事一桩。”
钱先生道:“但是前提是保护好自己,听闻京城疫情严重,你们切不可贪图找线索而置身险境,”
梁宜然与苏正杨郑重点头。
丁大力带着一众兄弟,气冲冲地下了山。
“本以为把那小子绑了,送到大当家的面前,咱们哥几个可就立功了。以后就再也不用看那几个头领的脸色。”丁大力气愤地说道,“可没想到……当初是我拉大伙来投靠他们的,现在却落到这步田地,我对不住兄弟们!”
小喽啰上前说道:“大力哥,话不能这么说,兄弟们没有人怪你。这大当家的,呸!这姓钱的假正经,自视清高,我呸!我最瞧不上他装模作样!”
丁大力不说话,沉思片刻,忽然站定,转身面对众小喽啰,抱拳道:“今日是我一时大意,让众兄弟再次流离失所,做大哥的对不住各位了。但天无绝人之路,若兄弟们不嫌弃,我丁大力愿意带着大家另谋生计,再闯出一片天来!”小喽啰们顿时纷纷抱拳下跪:“愿听大哥差遣。”
去京城之前,梁宜然想知道陈修远何时启程,但一直见不到他,碍于陈母,也不好去他家里问,便委托钱先生帮忙打听,钱先生告诉梁宜然,陈母身体不适,要比苏家晚几日走,梁宜然心里有些许失落,但也只好先行准备行装。
这天,艳阳高照。赵管事清点好运往京城的药材,吩咐伙计装上车,收拾妥当之后,一行人便出谷去了。
苏曼蕊以进京城长见识为由,也缠着苏员外让她跟在其中。本来梁父与梁母都不同意梁宜然跟着同去的,但是抵不住她软磨硬泡,梁父只好同意,梁宜林也吵着要跟去,但是被梁父强行留下了,让她在家陪伴梁母。
苏曼蕊跟梁宜然坐在马车里,苏正杨在前面驾车。梁父跟赵管事分别赶一辆装满药材的车,跟在马车后面。“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京城呢。”苏曼蕊兴奋地掀开帘子,一路看着。
“曼蕊,苏娘子生病了,你放心去京城吗?”梁宜然问道。
“母亲是老毛病了,每年快到夏天的时候都要发作一次的,不过有父亲亲自照料,我也插不上手。而且……母亲就算生病,她的嘴可不闲着,整天唠叨我,我也是烦得慌,索性要求跟着一起去京城,他们一开始也不肯的。”苏曼蕊说,“我磨了好久,他们才同意让我跟着出来长长见识。当然,也少不了我大哥的功劳。”
梁宜然说:“别看苏大公子平时那么嚣张跋扈,可还是挺懂你的心思的。”
苏正杨冲转过头,冲马车里面问道:“在说我什么呢?”
苏曼蕊掀开帘子,欢快地说道:“刚才宜然跟我夸你来着。”
“哦,夸我什么啊?”苏正杨侧身,望向马车内侧的宜然。
苏曼蕊笑呵呵地打趣:“夸你关心我。但是我想,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好嫂嫂,一起关心我,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