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然听到丁大力底下的一个小喽啰刚要出声,但被丁大力阻拦,空气静默了片刻,丁大力突然大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小弟便不打扰了,告辞!”梁宜然感受到了一股风从身边急急地吹过,然后是匆忙杂乱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想必是丁大力带着手下离去了。他们走后,周围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多半是抱怨丁大力入伙以来的恶行。
“好了,诸位。害群之马已然除去。”大当家的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只是现在……是不是该先给苏大公子松绑啊?”
这时候大家反应过来,赶紧命令手下上前,七手八脚地给苏正杨跟梁宜然松了绑。
刚刚被摘下眼前的黑布,梁宜然适应了一会才看清他们所在屋子的全貌,两旁放着几把椅子,坐了大约七八个人,正堂上设有一把高高的椅子,是大当家的座位,大当家的坐在椅子上,着一身黑衣,高大健壮。梁宜然觉得大当家的身形有几分熟悉,但看他的脸却是完全陌生的,他戴着眼罩,将脸遮去了小一半,又蓄了长长的胡须,梁宜然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
苏正杨重获自由之后,赶紧询问梁宜然有没有伤到,梁宜然摇摇头。
“苏公子闲来无事吗?到山上来做什么?”大当家的笑着说。
苏正杨带着抱怨的口气说:“大当家的好排场!我们不过是在山上站了站,却受到如此优待。”
“呵呵呵……看来苏公子还是在生气。是我管教不利,让二位受委屈了。我这不是已经惩戒了丁大力,将他逐出山门了吗?这样还不能让苏公子跟梁姑娘解气?”那人说着话,已经踱着步子来到了他们跟前。
梁宜然疑惑他怎么认得自己,又听得那人说:“宜然,没伤到吧?让你们受苦了,是老夫的不是。”
“你认识我?”梁宜然疑惑地说道。
苏正杨笑起来,说道:“你真是糊涂,好好看看眼前这位大当家的,他是谁。”
梁宜然看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倒是大当家的呵呵一笑:“看来老夫的乔装手段足以瞒天过海啊,连相熟的人都认不出。”大当家身边的人也笑起来。
只见大当家的摘下眼罩,又把长长的假胡须撕下,梁宜然这下看清楚了,怪不得刚才觉得他眼熟,这大当家的果然是相熟的人,而是十分相熟。
“钱先生!居然是你!”梁宜然吃惊地说道。
“呵呵,是我。”钱先生笑眯眯地说道。
梁宜然不无震惊地说道:“可是,先生不是一向不问世事,潜心学问,怎么会在这山上做了……”
“做了一个匪寇,是吗?”钱先生依旧带着笑意说道。
“梁姑娘,这你可错怪我们了。”堂上一人说道,“虽说我们看起来凶神恶煞,可我们从没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我们兄弟都是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遇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才相聚于此。山匪的名头是怕有人打扰,编出来吓唬人的,哈哈哈!”
梁宜然想,虽然近些年来战乱频仍,但他们这里还算是太平,没有谁家真正遭过窃。
苏正杨说道:“宜然,这是一帮侠肝义胆的江湖弟兄,绝非贼寇。”
梁宜然说道:“是宜然失言了。各位豪杰义士快意洒脱,确是让人钦佩。”钱先生将各位首领给梁宜然介绍过后,便让苏正杨带梁宜然去周围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