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陈修远不敢多逗留,匆忙跟梁宜然道别。末了,又转回身对梁宜然说道:“宜然,忘记告诉你了,如今科考在即,我下个月便要起身赴京了。”
“你要去京城了?”梁宜然问道。
陈母自豪道:“那是自然的,大丈夫志在四方。早先算命的也说修远长了一张状元脸,以后定是要为官做宰的!”
“娘!相士的胡言乱语,怎可当真?”陈修远打断了母亲的絮叨,对梁宜然说道:“宜然,我进京赶考,并非为个人虚名,只是我大宋开国至今,政局尚未平稳,边防未靖,正是用人之际,如今朝廷广开恩科,选贤任能,我身为七尺男儿,自当尽我所能,为江山社稷尽一份力。”
梁宜然见他说的慷慨激昂,心里对他更多了一份敬佩,微笑着说:“修远哥,你有这份心思,真是社稷之福。我先祝你马到功成。”
“嗯!”陈修远微笑着点点头。
“行了,修远,时候不早了,回家吃饭吧。梁姑娘也回吧。”陈母冷冷地走开了,陈修远跟梁宜然道别,也跟在母亲身后回家了。
梁宜然看着陈家母子的背影,心里却有些许忧伤。陈修远心系天下,不甘困于一隅,她本应该感到高兴。但是他若真的高中,那必然要离开此地,常住京城了。而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这谷中,不曾与外界接触,她能义无反顾撇下这里的全部,去追随他吗?况且朝中暗流涌动,为官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每日如履薄冰。而她所期待的,不过是平淡生活,自在度日。就算自己有此决心,那他的娘亲,如此不喜欢自己,又会容她吗?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心里堵得慌,无法排解。
不知不觉到了家,一家人已经在等着她吃饭了。妹妹告诉她,胡老爹家的几只羊是自己跑丢了,今天已经找回。所以山里并没有狼,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她本来饿了一天一夜,但因为有心事,只匆匆扒拉几口饭,便再也没了胃口,面对娘亲跟妹妹的问询,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
“宜然,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梁母关切地问道。
“娘,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先回房睡了。”梁宜然回答道。
也许这一天是真累了,她进房便和衣倒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