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笙眸光陡然一睁,已经刹不住脚了。 她整个人扑进了傅培枫的怀里。 傅培枫奸计得逞,抬手握住了她的腰。 窗外,傅南霄站在那,目光灼灼地盯着屋内的两个人,眸光逐渐阴鸷,周身的冷气犹如骇浪翻涌。 “殿下也真是的,这大白天的也不注意点。”管家笑着开口,语气里夹杂着欣慰。 “王爷...”于溯开口,想说什么。 “走!”傅南霄冷声,转身不带一丝留恋,离开了太子府。 余光瞥见窗口一闪而过的衣袂,傅培枫邪邪一笑。 陆云笙稳住脚,推开傅培枫,站起身。 这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她恍然。 “皂角水。” “你鼻子挺灵的。” 陆云笙眼眸如冰。 刚刚那婢女是故意泼了一盆皂角水,让她滑倒。 “太子殿下这番有意思吗?” “可是刚刚是你投怀送抱。”傅培枫勾唇,笑的得意:“丫鬟和管家可都看到了,传扬出去,不知陆姑娘的名声会如何。” “你想如何?” “陆姑娘不如亲口去向皇叔解除婚约,然后嫁给本王如何?” 陆云笙冷笑:“你想都不要想。” “你不怕名声受损?” 傅培枫自以为拿捏了她。 却没想到陆云笙轻蔑地笑了:“无所谓,不论传闻如何,摄政王都不会取消婚约。” “你别太自以为是了,皇叔那么骄傲一个人,不会允许自己未来的王妃和别人有染。” “自以为是的是殿下。” 陆云笙甩了甩身上的水,声音冰冷:“信我,你这病,太医院的御医治不好,若是没有我,你会落下病根。相信太子殿下不想自己以后被太子妃嫌弃不行吧?” “陆云笙!你!” 傅培枫握拳,神色发怒。 “今天就到这吧,臣女告辞。” 陆云笙拱手,潇洒地走了。 傅培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不过,这无伤大雅。 刚刚那一幕,傅南霄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必定会产生隔阂。 不着急,他慢慢等。 方才泼了皂角水的丫鬟,快步进屋,神色一派阴冷:“殿下,昨夜的刺客没抓到。” “账册呢?” “殿下放心,属下将账册放在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怜俏道。 “那便好。” “不过,昨日那刺客受了伤,腹部被属下捅了两刀,若是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傅培枫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眼底浮现阴狠:“昨日之人,必定是皇叔,可惜,本王没有证据。” “殿下明日可以试试。” 怜俏走近,低声说了几句。 傅培枫点了点头:“嗯,好主意。顺便去知心酒铺查查,皇叔是不是背后养了不少暗卫。” “为何不去天下阁?”怜俏不解道。 “世人都觉得天下阁够气派,足够信任,但本王觉得知心酒铺不起眼,更能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属下明白了。” 是夜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地上泥泞不堪。 陆云笙穿上夜行衣,趁着夜色去了知心酒铺。 刚到后院,二狗子神色匆匆地从身旁走过,竟没发现陆云笙。 陆云笙拽住了他的衣领子,将他扯了回来:“去哪儿?慌慌张张的。” 二狗子打量了一番,才猛然睁大眼睛:“姑奶奶,是您啊!” 陆云笙:...... “谁让你这么叫的?” “是公子。” “他人呢?” “在前堂,来了个不好惹的女人,公子正在应付呢。”二狗子咽了咽喉管,因为害怕,所以他才跑了。 那女人来势汹汹的,像是要杀人。 陆云笙没管他,迈步去了前堂。 顾清正和那女人周旋。 “姑娘,你这委托,我们接不了。” “你是嫌钱少?五倍价格,我希望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家主子可是当今太子,你惹不起!你若是不想让知心酒铺开不下去,就乖乖接了。” 怜俏冷声威胁。 顾清面色清隽,淡然一笑:“不接。” 怜俏眸子一眯,刀子已经掏了出来:“你确定?” 顾清正要叫人,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双手:“我们接了。” 他疑惑地回过头,发现是带着面纱的陆云笙,眼眸诧异。 怜俏收了刀子,满意地笑了。 “算你识相。” 而后,她便消失在门口。 顾清一改刚刚的冷峻态度,仿佛一只哈巴狗:“老大,这委托我们接不了啊。” “为何?”陆云笙淡定地坐下来,翘着二郎腿。 “她说要找一个腹部中了两刀的人,还说此人极有可能是摄政王傅南霄,让我们求证,然后将人抓住带给她。傅南霄是什么人物?我们现在招惹不起!” 陆云笙耸耸肩:“你傻不傻?他只是说极有可能,她也不确定!” “什么意思?” “去市井,找几个作恶多端之人,捅两刀,送去太子府,就说人找到了,白给的钱为什么不要?” 顾清一拍大腿:“秒啊!果然还得是你啊,老大!” “学会动动脑子。” “是,老大教训的是。” “对了,绫初他们何时到京城?” “三日前我飞鸽传书了,那小子还没回信,估计又在哪个青楼里玩呢。”顾清招呼二狗子给陆云笙斟茶。 二狗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倒了茶又跑了。 “再催一催,我们想坐稳第一的位置,必须要绫初他们帮忙,天下阁背后高手太多,没有绫初我们打不过。” 陆云笙正色道。 顾清点头哈腰地应了。 “我师傅的行踪不必找了。” “您找到了?” “嗯,我见到了,不过师傅的踪迹像是被人刻意隐藏,此人很有可能是宫里的人,你可以留意一下,但千万别深究,别被发现。” “这点你放心,我明白的。” 陆云笙又交代了几句,正要走,二狗子又匆匆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陆云笙:......他能不能下次带点好消息。 “又怎么了?”顾清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姑奶奶,酒铺后门有人打起来了,那个人带着一张面具,恶鬼一样。” 陆云笙心下一惊。 该不会是傅南霄? 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和知心酒铺有关系。 “顾清,你去看看什么情况,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