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略显尴尬的一笑,仰着头,向高处回应道:“是这样,我刚才与我妹,想与二位大侠并肩作战,共扛即将到来的兽潮。安全起见,便想着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我这妹性子执拗,偏她也想参战,唉,我也不过她啊!”
这会儿,青衣剑客张境朗声大笑起来,对着下方道:“算了吧凌兄弟,你境界太低,连一阶修身境都还没到呢,帮不上什么大忙的,甚至还容易拖我与赵兄的后腿。还是安分些,去山下找个地方避上一避吧!”
赵先同样也是不愿凌真参战,出言劝道:“是啊,凌兄弟,接下来的战事无疑会甚是险峻,我与张兄有修为在身,都保不准能够全身而退,你毕竟还没入品,就莫要涉身险地,自误性命了!”
青袍年轻人凌真脸色平静,笑意十分和淡的道:“多谢大侠的关心,在下也还算安危自知,不至当真全无分寸的。”
张境只当凌真决定不再掺和,便笑呵呵的道:“这就对了嘛,瞧你这相貌,只怕才十八十九岁吧?顶应该也才二十岁而已。还那么年轻,大好年华在这摆着呢,大地大,活命最大,用不着什么事都逞个英雄气概,若是不慎丢了命,那就算真成了所谓的英雄,那也只能是个死聊英雄了!”
赵先对此言颇为认可,“没错,活着的人纵使再窝囊再无用,总也好过埋在坟冢里的一具枯骨啊。凌兄弟,真没半分瞧不上你的意思,等你和我们二人一样,也有了修身境大圆满的境界,那就无所谓了,想怎么逞英雄都行,没人能管得了你!”
凌真心下暗自好笑,才不过一阶圆满之境,便可自觉下无人能约束自己了?这会否有些过于夜郎自大了些?
以后若真留着这等可笑想法,行走世间,很容易就早早离开人世的。
没能凌真讲话,张境此刻意气风发,满脸可见自信之色,张扬且开朗的对着赵先道:“赵兄啊,你觉得你在三十岁之前,能破得开修身境的瓶颈,跻身二阶红尘境吗?”
赵先犹豫了一下,咧开嘴,笑道:“那当然是有的,你呢张兄,可有信心能突破境界?”
张境哈哈一笑,“自然是有一百二十分的自信了!而且我打赌,我破境的速度一定快过你,比你更先一步彻底辟谷,入红尘境!”
赵先早已熟悉张境的脾气性子,亦用笑声作为回应:“那好,在这事儿上,你我二人也比上一比,看看谁输谁赢,晚一步破境之人,就请对方喝一……一个月的酒水!”
“一年都行,多大点的事儿嘛!你张兄我是抠门吝啬的人吗?!”
张境笑意放肆,“话等到了那时候,咱们两个不到三十岁的辟谷境强者,游历江湖,那还不得横着走,晃着肩膀走啊?哈哈!”
赵先颇以为然,已经开始神往那一日的到来,神情异常快意,“是啊,等那时,你和我两个,在江湖上的名气一定会很大的,不定还会有好事的人,给咱们起个绰号之类的,比如……”
完比如两个字后,赵先就短暂的噎住了,不知会被世人冠一个什么样的名头称号。
凌真思维尤为敏捷,一下子就有了好点子,眯眼而笑,帮着提出建议道:“就疆清白神剑’如何?二位一人着青衣,一人穿白衣,一清一白,剑术通神!”
穿着一件青色衣衫的张境,很显然被凌真的这记妙“嘴”生花的吹捧恭维,给抬得飘飘然,就差没钻进云里雾里了,他得意万分,高声大笑起来,边笑边道:“神剑?哈哈,那何不直接就叫做‘剑神’?赵兄,要不这样,等跻身红尘境后,你自称‘剑圣’,我呢,就自称剑神,你我二人一神、一圣,如何?”
凌真腹中啧啧称奇,暗自感慨这姓张的口气忒也狂傲,实在是没个边际了。
但转念一想,既然是江湖侠客,那么稍微狂上一点儿,也无可非议,能够理解。
明显赵先的想法和凌真差不多,穿有白衣的剑客赵先一个没绷住,“噗呲”笑了出来,出心里话,调侃道:“我张兄啊,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我们两个连本命剑都修炼不出来的人,起这么大的外号,不怕打雷劈啊?或者,你就不怕那剑神鱼幽琮,或者剑圣嬴春,来找咱们的麻烦?”
张境丝毫不慌,洋洋自得的道:“怕个球,人家货真价实的剑圣剑神,那可忙着呢,哪儿有那么空,来寻咱们这个两个角色的麻烦?难不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
赵先觉着此言有理,“得也是,那等立于人族顶尖的高手,没理由找你我二饶麻烦,即使盗用了一下头衔名号,应当也无伤大雅……”
此时,青衣剑客张境忽然想起,那位鱼老剑神与自己一样也喜欢穿青色的衣服,瞬间便觉自身封号“剑神”一事,颇为可行,有种命中注定的缘分。
甚至不定等再过几十年,自己剑术大成后,真能被下人冠上一个“剑神”的称号,当之无愧的那种!
自我感觉好得已至了顶点,高无可高,此刻的张境,神采飞扬,从腰间剑鞘内,抽出了那一柄陪伴自己多年的心爱佩剑。
他站在牌坊高处,居高临下,单手持剑,剑尖对准了位于下方的那一名青袍年轻人。
低头俯视着那名自称“凌直二”,又很不巧,与那神元藩王凌璞撞了姓氏的年轻公子。
张境故作一副深沉严肃的模样,他压低其嗓音,模仿出专属年迈老者的腔调,高言道:“凌璞!老夫剑神鱼幽琮,今日手握长剑大禹,问剑你这神山庄!”